“小的在。”門外馬上傳來小亭子的聲音。
“進來說話。”周安道。
小亭子推門而入,躬身垂頭的走到軟塌前,輕聲道:“公公,您吩咐。”
“抬起頭來。”
“是。”
小亭子抬頭,看向周安。
周安能看到他的“氣”,那是一些灰色的氣,很稀薄,很平和,卻又有一種衰敗之感。
“可是身體有恙?”周安問。
小亭子不知周安為何突然問這,愣了一下才道:“小的沒事,最近就是精神頭不太好,有些瞌睡。”
周安明白了,他就是缺少休息,因為老給周安值夜。
“嗯……小亭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周公公,小的做錯了什么您直說,奴才一定改。”小亭子被嚇到了,直接跪在地上,周安突然夸他,讓他不安。
“瞧你這膽子小的,以后怎么能成事。”周安笑了,“起來吧,咱家就是看你為咱家守夜守的辛苦,沒旁的意思,你且去休息吧,換個人來給咱家守夜,另外,咱家用的安身香,你也拿回去些用用,對睡眠好。”
“是……是!小的,小的謝公公!”小亭子似乎被感動到了,給周安磕了一個頭,才起身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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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刺客問斬日到了!
一大清早,周安便與高宏碰頭,一同前往天牢提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刺客曹荊被拉出來,是要先游街,在乾京城走一圈,到了晌午,才會送到法場,午時三刻陽氣最重時問斬!
在去天牢的路上,周安與高宏在前,后面跟著一群神策軍侍衛。
也不知是怎的,高宏今天自從見了周安,便心事重重的樣子。
“老高,你緊張啊?”周安笑問了一句。
他是這玩笑,高宏怎么可能緊張?他經過的大風大浪多了!
高宏看向周安,神色復雜。
“怎么了?”周安又問,他覺得高宏有事。
“小安子……”高宏深吸一口氣,停下了腳步,又向身后揮了揮手。
神策軍侍衛們全都躲遠了,僅留下兩人在原地。
“發生了什么?”周安看向高宏問,已是皺眉。
“其實也沒怎么。”高宏看著周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頓才道:“這些天,我差人盯著李虎彪,并未發現凈土教與他聯絡。”
“嗯……你是擔心,凈土教今日不劫法場?”周安問。
高宏卻搖頭,又緩了緩,才道:“三日前的夜里,李虎彪帶人封了西城的醉花樓,那是乾京城最好的青樓之一,他從醉花樓帶走了那里頭牌的清倌人小鳳仙,送去了吳緒寬府上。”
“啊?”周安愣了愣,才問:“這咋了?”
他沒懂高宏跟他說這個的意義,吳緒寬找姑娘這種事有什么好說的?
“在那之后,我讓人查了小鳳仙的背景……”高宏看著周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