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小石子打在了青年胸前,不算多痛,卻令他渙散的意識集中了幾分,他握住那尖銳的石子,勉強環顧了一圈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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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san沒人
又是誰的惡作劇么
他眸中好不容易亮起的一點微光,再度湮滅,連自己掌心被那顆小石子劃破了,也全然未覺。
算了,不逗他了。
“我在這兒”女子一個閃身,瑰紫色的衣袍,卷落漫天木槿,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齊暄眼前。
他怔怔抬眸,最后視線落在了女子面頰上,那道在隱約的月色中,依舊醒目的疤痕上。
北齊權貴,年輕女子,左頰有疤,他知道她是誰了。
鎮寧侯之女,現齊國九卿之一,齊韞。
這個名字,即便是常年幽禁冷宮的他,亦能不時地聽上那么一兩句,評價褒貶不一。
離經叛道,不守教條,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母老虎一個,那些個侍衛常聚在一處,便是這樣議論她的。
而冷宮隔壁,那些浣紗的宮女,卻時時艷羨她的強大,出將入相,安邦定國,她都做到了極致,區區一介孤女,卻在北齊漆黑一片的蒼穹之中,硬生生撕開了一線天光。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宛如溺水之人拽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他伏下身去,以一種卑微到了塵泥之下的姿態,攥緊了她的官服一角,“求求大人,救救我阿娘”
這樣近距離接觸,齊韞才發現,他雖長相與洛玦歌相似,但性子,當真是天差地別。
洛玦歌,驕矜、孤傲,兇戾,像曠野之上破云而出的初陽,又像永不低頭的雪狼王,一碰就扎手得很,容易反噬自己。
但齊暄,雖然長得像狼,但性子卻更像是狗,或者說,裝得像狗。
搖尾乞憐,逆來順受,卑賤如泥,可骨子里卻也深藏著堅忍與不甘。
很好,她挺滿意的,
第147章朝來寒雨晚來風九第34頁,點擊下一頁。
她喜歡有野心的,生命力像雜草一樣的賤種,只要給予一丁點陽光雨露,他就能拼命生長,延綿不息。
不像那溫室里精心豢養的嬌花,風一吹日一曬,就枯萎凋零了,那多沒意思。
惡心齊王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就是要讓他,被昔日最輕視的卑賤之人,踩在腳下,那才痛快。
齊韞還挺好奇那王宮中所謂的冷宮的,她還真沒見過,會比戰場上的環境還要惡劣么
于是,一夜心血來潮,她翻了宮墻,半蒙半猜的,還真找到了那所謂的冷宮。
她繞著宮殿巡視了一番,覺得還行,就是怪冷的。
她當年在邊境,可是能在大冬天的,光著膀子在冰河里游泳的人,雖然幽都的氣候,還要更寒涼些,但真不至于讓她都覺得冰冷。
這么大一座宮殿,連盆木炭都沒燒。
齊韞緊了緊衣袍,翻至了一處窗檐上,透過半開著的紗窗,她看見了齊暄端坐在炕上,端著一藥碗,伺候著他那病重的母親。
她可沒什么多余的同情心,覺得這對母子有可憐。
看到這一幕時,她大腦浮現的第一想法居然是
青年細瘦的那一截腰,抱起來一定很帶勁。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