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呢?”君卿拿起盒子,若有所思。
“符澤他走了。”毫不知情的將離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實情,將符澤賣了個徹徹底底。
君卿冷笑:“倒是識趣,告訴他,讓他晚些自己去領罰,你去把巫荀叫過來。”
“是。”
將離領命離開。
不多時,巫荀出現在書房中:“主子。”
“這藥可會與白清渠所服之藥藥性相沖?”君卿撥弄著一粒藥丸,沉聲問道。
“屬下所用,皆是藥性溫和的藥材,與國師如今所服之藥,并無沖突。”
“知道了,你下去吧。”君卿揮揮手,將小盒子收了起來。
“是,屬下告退。”巫荀如鬼魅般消失不見,留下一臉沉思的君卿。
日暮時分,天邊泛起了火紅的晚霞,皇城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北楚使臣來訪,大周皇帝將在太極殿宴請使臣,凡六品以上官員需全部出席。
國師府內,半夏早早便開始替白清渠收掇。
白清渠常年一身白衣,半夏知她喜好,所備衣物皆以白色為主。今日待半夏替她穿好外衫,白清渠才發現今日的衣裳衣角袖口皆用金絲繡了繁復的蓮紋。
未等她發問,半夏便解釋道:“大人常年衣著清雅素凈,如今使臣來訪,大人也需穿得隆重些。奴婢想了許多花式,最終覺得還是蓮紋適合大人,便擅自做主替大人繡了蓮紋。”
白清渠撫過袖口精致的繡花,勾唇輕笑:“你有心了。”
待整理好衣服,半夏又為她束發。長及腰的墨發,一半披散,一半以玉冠束起。多了幾分慵懶隨性,少了分清冷疏離。
半夏不由得打趣道:“大人若是恢復女兒身,定然是這世間數一數二,傾國傾城的美人。”
白清渠斂眸不語,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女兒身了。
半夏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是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便也止了話頭,盡職盡責地替她梳洗完畢。
白清渠從府中出來時,天色已經擦黑,陳伯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半夏攙著她上了馬車,又同陳伯叮囑了一番,目送馬車遠去。
陳伯駕著馬車一路行駛,一直到丞相府前停下。
如今,便是白清渠不說,陳伯也知道需先接了君丞相,再去皇宮。
白清渠在丞相府外等了許久,不見君卿出來,也未見符澤將離二人在外等候,無奈之下,只得低聲吩咐一句:“本座進去看看。”
說完,她下了馬車,走上臺階,伸手扣了扣門上的銅環,卻依舊無人應答。
許是先走了。
白清渠如是思量,轉身回到馬車上:“陳伯,走吧。”
君卿行事素來隨心所欲,不打招呼便走倒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白清渠到達太極殿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滿天繁星閃爍,天邊一輪滿月皎潔,如霜的月光撒在亭臺樓閣上,仿佛鍍了一層素銀。
“國師到——”
人聲鼎沸的太極殿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門口那一身素白的身影上。
白清渠如同沒有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一般,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俯身行禮:
“臣參見陛下,娘娘,臣今日來遲,還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