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殿中,突然響起幾聲細微的聲響,在這一室靜謐中顯得格外明顯。
“何人,出來!”
白清渠一聲厲喝,目光警惕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指間白芒一閃而過。
然而,過了半餉也無人露面。
她起身,朝著聲源處尋去,終是在被黑暗籠罩的轉角處發現了一團漆黑的人影,他倚墻靠著,四周皆飄散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借著殿外清淺的月光,她依稀辨出了來人的身份。
“君卿?”
白清渠不悅蹙眉,她竟未覺察到他是何時潛入了國師府。
“來人。”
一直守在殿外的半夏聽見動靜,推門而入,眼前的場景讓她不由得驚聲叫了出來:“大人,君相他怎么會在這兒?”
“不知。”
白清渠斂下心中的疑惑,轉身回到矮幾邊,冷聲吩咐道:“派人告知丞相府,讓他們把人帶回去。”
半夏應了一聲,好奇地看了君卿兩眼,便出去了。
白清渠拾起案上的竹簡,靜默地翻閱,好像根本沒有君卿這個人一般。
莫約半個時辰之后,前去報信的人回來復命:“大人,丞相府的符澤大人說他們丞相府出了點兒狀況,不便迎丞相大人回府,想請您留宿丞相大人一宿。”
“狀況?”白清渠合上竹簡,“可有問明是何狀況?”
“這……倒未曾說明,可要小的再去問明?”
“不必了,下去吧。”白清渠抬手揉了揉眉心,轉而喚道:“來人,送君相去偏殿歇息。”
三個月的協約尚未作廢,這幾日她雖對君卿避而不見,但并非不守信用之人。
兩名小廝依照白清渠的吩咐想要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君卿扶起來,然而,許是他們的動作擾了君卿的清凈,反倒被他推開,嘴里嚷著:“離爺遠點兒,再碰爺爺砍了你的手……”
小廝一時也不敢再有所動作,畢竟君丞相不好惹是眾所周知的事兒。
隨后,在小廝看不見的角度,君卿突然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然而,四下的情景卻讓他有一瞬間的懵怔。在百花樓時他多喝了些,酒意上頭,對于出百花樓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并無印象,亦不知如今身在何處。
君卿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眼前突然被一片黑影擋住了光亮,頭頂響起帶著些涼意的嗓音:
“丞相大人未免太過霸道了些。”
白清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