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張紀?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見趙誠還跟在后面走,她喝著李建由遞來的酸梅湯,遲疑少頃道:“方便的話給他些水喝吧,天熱容易中暑毒。”
李建由滿心嫌棄但也不表露出來,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得大方,吩咐護衛道:“既然同路,要有仁心,給后面趙小哥一碗水喝。”
“小子你運氣好,我家衙內讓賞你一碗水喝。”
護院家丁過去,不耐煩的給了趙誠一碗水,尋思這小子要家世沒家世,要能耐學問也沒有,竟然還圍著公子爺重點關注的女人轉悠,奶奶個熊的。
張紀?也有少許尷尬,略責怪的樣子看了那個護院一眼,但這不是她的人,也只得沒說。
趙誠卻沒有遲疑,不喝水才是傻子,接過一口喝光,又把碗扔在家丁懷里:“謝了。”
“你……”
那護院有些不滿這小子不識抬舉的樣子。
就此沒人關注趙誠了,行車間李建由笑道:“先生還在想那篇未署名文章?還沒找到是誰寫的?其實要找不難。”
張紀?略皺眉頭,“要找當然不難,但我說要找了嗎。別人匿名就是不想讓人找。這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必要刨根問底。”
李建由有些尷尬的碰了個墻壁,只得又投其所好的道:“當時先生之說辭猶如醍醐灌頂,過后學生仔細研究拜讀過。語境和文風的確有其獨倒之處,關于兵家心得,他也真用了心。”
張紀?再次皺眉,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老往**兵書上靠攏,若是其他人沒話語權說了也無所謂,但他爹是提舉監學事,這就會有些尷尬了,容易起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紀?淡淡的道:“你想多了,誠如你說,那就只是小格局下寫了幾個泥腿子的事,難登大雅之堂。本師主要對他的語境和文風有些興趣。拋開教學所需要的格式化規矩,以及我朝科考的學范等等不談,那就是一片清新好文章。文學上的不同風格而已,畢竟要論格式和學業規范,哪怕蘇軾的文作也大多不合格。”
李建由點點頭,沒有再說。
聽張紀?提及了這些,趙誠是很有主動性的人,覺得這興許是可以列入巍山書院的契機,于是加快腳步走近:“打擾兩位,關于你們剛剛說的文章……”
李建由險些笑出聲來,打斷:“額,趙兄你就算了吧,你還遠遠未到能討論這些的層面。”
他有些嘚瑟和鄙夷神態,但很無奈這家伙就這德行,跟他爹學的,且認真的說,有他才華和家世的紈绔子弟,在張紀?看來他李建由已經算是做的較好的那一群體了。這是客觀事實。
于是張紀?也看了趙誠一眼,“建由說話過度鋒芒了些,但你的確不適合多想,你以往的學業程度等等我也算有些了解。踏實有些,暫時來說依照應試的各式規矩,真真實實積累一些方能證道。”
“好吧。”
趙誠自此不在說話,也沒離開,繼續跟著車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