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干了一個小時,就又不行了,喘著粗氣,像死狗一樣有氣無力靠著墻壁,人都累癱了。
這時張萍和歐陽勇來送野味了,一只鮮活的野雞,和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張萍見到受人尊敬的弟弟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掛在墻壁上,立馬奔過來問:
“弟啊,你怎么了?”
張宣翻翻白眼,還沒死呢,還沒死呢,大過年的咋咋呼呼啥子呢?
有替死鬼了,都不用張宣招呼,歐陽勇很有眼力見,自動拾起斧子劈了起來。
張宣假模假樣說:“你去跑摩托車掙錢吧,這點活我干得完。”
歐陽勇答非所問,笑嘻嘻地說:“我昨天看電視,學了點東西。”
張宣好奇問:“什么東西。”
歐陽勇回答說:“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喝茶的張宣差點被嗆到,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自己還是小瞧了歐陽勇啊,這人臉皮比想象的厚,還有點小機靈。
杜雙伶聽了抿嘴低笑。
楊蔓菁整個人都不好了,覺得這一家子就姑姑正常點。
中午,外面又開始刮風了,又開始下雨了。
雨水夾著冰粒子,落在瓦上沙拉沙拉響。
天空一片陰沉,年味越來越重。
阮得志沖糍粑不行,挖冬筍不行,總算找到一樣行的了,那就是寫春聯。
八仙桌上,黑墨水一瓶,毛筆一支,紅紙攤開。
只見阮得志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一氣呵成。字確實好,磅礴大氣,有遒勁。
小賣部老板最先找上門,要了一副對聯。
嚯,這下好了!
就像水庫泄洪一樣,打開了一個口子,十字路口的全跑來了,有一家算一家,各自拿一副春聯歡天喜地走了。
足足兩個小時,阮得志爬桌上沒起身,手腕生疼地厲害。
要過年了,最興奮地要屬小屁孩們了。他們吃著平時很難吃到的紙包糖、人頭馬餅干,穿著新衣裳,放著小鞭炮兒。
從早上到下午,piapia的聲音,整個十字路口就沒停過。
當然了,有開心的孩子,就有倒霉的孩子。
隔壁姓鄒的一戶人家,父母一心望子成龍,希望家里出個像張宣這樣的大學生。
這不,每天下午就逼著7歲大的孩子寫作業。
可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哇,蠢得天天被父母打罵,那咆哮聲都快成十字路口的固定節目了。
張宣坐在矮凳上看了會戲,大聲喊:“別哭了,趕緊做作業,做完作業我叫你唱首歌。”
小屁孩抬頭問:“什么歌。”
張宣說:“聽好了啊。一年級的小偷,二年級的賊,三年級的美眉跳芭蕾,四年級的帥哥沒人追,五年級的作業一大堆,六年級的試卷滿天飛。”
小屁孩眼睛一亮,學的飛快,一遍就會了。
整整一下午,十字路口十多個孩子排著隊,搖頭晃腦的都在唱這首歌,把大人們都快逼瘋了。
過了下午三點,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地在地上鋪了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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