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見他不死心總想著調快點,人家醫生干脆在旁邊挨著坐下,看起了金庸小說。還是不怎么好看的“書劍恩仇錄”,還是余魚同暗戀駱冰的狗血橋段。
張宣冷不著問:“你覺得余魚同怎么樣?”
赤腳醫生手一橫,一副大俠氣派,道:“這人該殺!”
張宣又問:“那駱冰呢?”
赤腳醫生明顯帶入情感了,眼含殺氣:“不守婦道,也該殺!”
頭暈,紅花會的顏值擔當就這樣被宰了,真是浪費啊,會天理不容的。
又瞅了眼赤腳醫生,算了吧,這也是一個老古董,張宣砸吧嘴,沒了跟他繼續說話的興趣,就這樣開始背誦政史地,硬耗了三個半小時。
晚上回去時,已經比較晚了。
這時候張萍也回來了,一臉喜氣地在剁蘿卜碎。
而阮秀琴就在邊上納布鞋底,時不時瞅一冷眼。
張宣進去就問:“姐,這么晚了,你還剁什么啊,明早的豬食不是有么?”
張萍回答:“剁明天晚上的。”
“哦,那你也慢點,注意手。”張宣懂了,大姐明天要去約會,難怪自家母親不太高興的樣子。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勇果然又來接張萍出去玩了。阮秀琴看在野味的份上,沒吭聲。
第三天,歐陽勇又又來了,這次提的不是野味,而是一條剛從池塘里起上來的大草魚,喲!好家伙!足足有5斤重,尾巴搖擺的那叫一個有力。
周邊的鄰居都在夸贊歐陽勇舍得,同時還調侃問阮秀琴“什么時候辦喜事啊”。
第四天,大雪融化了,歐陽勇騎著摩托車準時把張萍接走了,讓后來的陽恩德撲了個空。
陽恩德站在十字路口,望著遠去的摩托車,灰撲撲的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不過張宣還是給這表情取了個名字,叫“一臉便秘”。
往后的日子,張家門口天天可以看到歐陽勇的身影,而且這位很會誅心,時間點把握的相當好,總是比陽恩德來的早那么一丟丟,然后騎車帶人走了,留下情敵在摩托車尾氣中發呆。
后來不知什么時候起,村里開始出現了一個“緋聞”。
有村民到處在傳:跟你們港!好稀奇哦!我和我家那婆子,在鎮上看到了歐陽勇和張萍手掐手接駁…
還有村婦手舞足蹈佐證:系嘞!系嘞!我也看著了,你們不幾道那個樣哦,唉喲喲!兩個嗯騎個摩托車,張萍從嚯面抱起,那箍腰個動作呔,肉麻的咔,我看的個臉都紅了…
阮秀琴從鄰居口里聽到這個消息時,當時面色平靜,沒什么反應,只是回到家后獨自悶坐了一下午。
也是從這天起,陽恩德不再來了,歐陽勇卻來得更頻繁了,張萍在母親和心上人之間,來回橫跳,過得即開心又害怕。
農歷12月27,這天張家殺年豬。
豬很大,去頭去尾,光頂好的肉就開了260多斤,大家都在說張萍能干,是喂豬的一把好手。
歐陽勇來幫忙了,他父親歐陽祝也來了,后者來幫著賣肉的。
殺完豬,賣完肉,吃中飯的時候,歐陽祝在眾人起哄中趁機笑問:“親家母誒,什么時候看個日子把酒席辦了咯,剛好大家都在家,熱熱鬧鬧,你看怎么樣?”
阮秀琴在外人面前是很軟和的一個人,當即就溫溫笑說:“這是個大事,晚上我跟她姑商量商量。”
終于松口風了,兩年來第一次見到阮秀琴松口風,歐陽父子很是高興,喝酒的熱情都高了幾分,紅光滿面的。
當天下午,姑姑張茹夫妻從鎮上趕來了,三個大人在后院處理豬下水的同時,還就張萍的事情商量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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