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師弟了。”
澹雅率先走了過來,他笑意盈眸遮蓋了一切情緒,言語誠摯,好似真心替六絳浮生高興似的。
自仙劍與六絳浮生契約完成之后便遁影消匿,只剩下對一切茫然一知半解的他在慢慢消化。
相比起澹雅的佛口蛇心,芳蕤卻是面浮嫣紅,內斂著激動道:“浮生,你得仙劍親睞與你結契,以后絕對于你修行大有裨益,你這是得了天大的機遇啊。”
其它年輕弟子也一并圍了過來,紛紛向著六絳浮生賀喜,他們心底雖然多少也有些不平衡,但卻又都有自知之明。
此等嚇人的潑天機遇哪能落到他們這群平凡之人手中,是以稍一自我開解便也都能夠將此放下,不會為此魔障。
但在場幾位山主與長老們卻是心高氣傲,他們自持師長輩分在上,丑態百出卻輸給一剛入門的弟子,只覺一股不暢的郁氣梗在胸口,強咽不下去又硬吞不出來,尤其是九吞山主幾乎也快被慪得吐血了。
他那張寡淡冷硬的臉此時黑沉一片,他看向眉飛色舞的志陽道人,酸氣十足道:“仙器出現在十一天一事,不僅是我大衍派甚至十一天,不,或許二十八天的大能們都察覺到了,你以為他一剛入道的小小弟子能保得住?”
志陽道人知他心情惡劣,也不與他爭辯過多,只道:“此事老道自會稟明掌門,不勞你九吞山主操心了。”
“且看著吧。”
他不會就此算了的。
他冷梟般的眼神掃了一眼六絳浮生,便化為一道毫光負氣離去。
其它幾位山主見九吞氣成那樣,估計這會兒若不是看人多,他都能拋下身份硬搶了。
但也不怪他,那可是一件仙器啊,他們敢包票,自從千年前那一場大難后,各門各派的幾乎耗盡了各自的底牌,哪怕是二十八天也尋不出幾件仙器。
有人陰陽怪氣了一聲:“無眉,你打哪兒撿來的這么個好徒兒啊。”
他摸了摸胡子,眼皮囂張一抬:“你們羨慕啊?”
“……”
行,這人不要臉的程度是他們望塵莫及的,尤其他還真一語戳中了他們的心思。
可不就有那么點兒意思嘛。
眼下這事暫時也算塵埃落定,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他們也干不出那當眾奪寶搶物的事,除了眼不看為凈還能怎么樣,等人一走,志陽道人也過去打發走那些對仙劍好奇不斷詢問六絳浮生的弟子。
六絳浮生身邊安靜下來,他才詢問志陽道人心底的疑惑:“師父,什么是仙劍?”
志陽道人一旦認真起來,還是挺能唬人的,他光禿禿的眉頭攏緊,干癟尖瘦的面容,卻有一雙精爍的眼睛:“你知道筑基后便可御器,而這器則分為寶器、法器、靈器、仙器……”
一番細數講來,他最后總結道:“這每門每派內能擁有一件地階靈器便算是鎮派之寶了,你倒好,如今一下就擁有了別人夢寐以求的仙器……嘖嘖……”
說到這,他對自家小徒弟既感自豪驕傲,又是沉重擔憂。
“仙器既如師父所言那般厲害,它為何會選擇我?”
“你傻啊,你是天靈根,它只要不瞎,不選你選誰!”
修為是暫時的,但天賦這玩意兒卻是老天賞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