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萬里浪,尸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尸眠……”
李玄一人獨劍,卻殺得血氣翻滾陰風怒號,這些膽敢跟他迎面對沖的靳軍騎兵甚至連沾他一片衣角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凄風血雨中被他通通送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半炷香都不到的功夫,這支精銳百騎隊就又被李玄給屠空了。
不,也不能說完全屠空了,
因為這時候又有一支示警響箭射上天空,化作煙花炸開。
卻是遭受重創可還剩了一口氣的徒單魯眼見局勢已經無法挽回,強撐著重傷之軀放出了響箭向后方的大部隊示警。
李玄頓時目光一寒:
“女兒莫相問,男兒兇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男兒自有男兒行。”
他隔空一劍將剛剛放出響箭的徒單魯也斬成了兩段。
像徒單魯這種先天武者,
近身的話還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但要是不能近身任憑他御使文氣進行遠攻,也就是個肉靶子而已。
而隨著將這首前世號稱殺人歌的將軍令告一段落,
李玄也感覺一陣的身心舒暢。
就像是一口醇酒喝下肚,然后將胸中滾蕩的酒氣都呼出來了一般,
就兩個字——痛快!
這不僅是他精神上的錯覺,
因為與此同時,他識海深處的天書也隨著筆墨一停而書頁一振,
李玄可以清晰感受到灌注在自己身上的文氣在沒了外來壓力和外在目標的情況下,在他體內揮發開來,游走周身諸竅,
有相當一部分融入到了自身文氣之中,將自身文氣洗練升華,隱隱間距離突破文氣九品似乎都不遠了。
此世文道修行講究蘊養一身文氣,根據文氣層次的不同又細分為九品,
以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其中九品至七品稱文士;
六品至四品稱大儒,也稱大家;
三品至一品稱圣賢,也稱諸子。
本來李玄昨天才剛剛蘊生文氣入道,境界都還沒有穩固,距離再次突破更是遙不可及。
可詩詞鳴世文氣加身這種事對于任何一個入道文士來說,都是不啻于頓悟的巨大機緣,比什么靈丹妙藥都好使。
才一日之間,文氣九品圓滿。
這修行進境的速度之快,
要是讓其他那些只能靠自己慢慢蘊養打磨文氣的入道文士知道,非得把眼珠子都羨慕紅了不可。
雖說文士即使以文入道,
在低品情況下也就是能百病不侵,邪祟不入,頂多能覺醒一些類似于過目不忘之類的輔助性能力。
除非借助文道法器或者圣賢墨寶之類的外物,否則本身是沒什么實戰能力的。
哪怕是已經接近大儒的七品文士,
也就比九品文士思維更敏捷,感知更加靈敏,也文氣更深厚而已,真正動起手來一樣是戰五渣。
但對于李玄這種動不動就能詩詞鳴世的掛逼而言就完全不同了。
在詩詞鳴世,天人交感的情況下,
李玄所能動用的力量理論上是近乎于無限的。
唯一限制這股力量發揮的,也就是他這個媒介和載體本身能夠承載多大的負荷。
他本身的文氣越深厚,所能調動的外力也就越大。
這對李玄來說不啻于瞌睡送枕頭。
畢竟徒單魯這些人不過是大戰前的開胃小菜,后面還有靳軍主力等著他呢。
因為他如今都已經能夠聽見前方數里外大隊人馬的嘈雜之聲了,
顯然目標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