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說出了之前的猜想,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楊武還是聽明白了。
他面色嚴肅,疑惑道:“你是說,你懷疑里面是一個女僧,在效仿訶梨帝母?”
易寒苦笑道:“準確的說,我是懷疑她的目的,我總覺得她不是為了這五百個孩子,而是為了禪劫佛砂。”
楊武臉色一變,不禁道:“她拿禪劫佛砂做什么?”
易寒道:“洗滌魔障,清除因果,助長法力。”
說到這里,易寒嘆息道:“說實話,這一次孩童失蹤案雖然告破,但卻是疑點重重。”
“我們為什么動用了那么多的力量,卻查不到任何線索?”
楊武道:“因為那些孩童的父母親人,包括任何見證孩童失蹤的人,都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洗滌了記憶。”
“他們忘記了孩子是怎么失蹤的,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易寒瞇眼道:“佛門有洗滌記憶的手段,這不奇怪,但為什么兇手不清除流沙幫成員的記憶?正因為流沙幫成員知道這些信息,我才能通過臥底知道這里,查清案件。”
“這就像是兇手故意留下的破綻,等著我們過來查一般。”
楊武聞言身影一震,沉默很久,卻無奈搖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
楊武輕輕嘆了口氣,道:“無論兇手為了什么,司主滅她之心,已然堅硬如鐵。”
話音剛落,一股強橫的氣息便從遠方傳來,唐蘊芳身穿黑衣,腳踩虛空,頃刻之間已至湖邊。
她手中端著一個小黑匣,只有巴掌般大小,卻散發著淡淡的金芒,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魏伯明等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凝重。
楊武聽了易寒的話,有些不放心,上前道:“司主,我們真的要祭出禪劫佛砂嗎?我擔心...”
“有什么擔心的事后再說,目前急迫要做的事就是抓到這個兇手,早一刻抓到他,五百個孩童就多一分安全。”
說完話,她雙手托起黑匣子,便大步朝前走去。
身影縹緲,氣勢磅礴,她直面前方億萬道魔紋,眼中殺意畢露,厲聲道:“是你自己出來伏法,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只看到了前方魔紋涌動,又漸漸匯聚成了一張遮天蔽日的苦臉。
那猙獰的表情,痛苦的神態,讓人莫名心悸。
邪惡的氣息在天地之間席卷,仿佛下一刻,這張苦臉又要嘶吼出聲,撕裂天地一般。
“你是找死!”
唐蘊芳寒聲道:“禪劫佛砂一出,任何邪祟都會在頃刻之間化為灰煙。”
那一張苦臉張開了嘴,再一次發出了恐怖的怒吼。
那蓄滿了絕望、憤恨的力量,扭曲了塔樓四周的空間,狂暴的力量瞬間傾瀉開來。
唐蘊芳不退反進,口中默念法訣,雙手高舉小匣子,朝天一推,并同時結出了繁復的印法。
只見十指飛舞,繁復的印法化作光暈,全部灌注進了小匣子之中。
這一刻,時空仿佛都凝固了。
只見小匣子緩緩打開,無數道金芒從中激射而出,璀璨如烈陽,銳利如殺劍,瞬間照亮天宇,覆蓋大地,貫徹虛空。
一顆顆米粒大小的金砂飛了出來,直接將虛空都打出了細小的黑洞,佛光普照之間,一股純凈到極致的佛力洗滌四方。
“哇!”
易寒一口鮮血噴出,只覺全身都被佛光照穿了,趕緊退后跳上房屋,躲在房脊背后才好受了些。
他探出個腦袋來,朝前一看,只見楊武等人已是全力祭出了靈氣,死死護住自己,但卻也沒有什么效果。
整個世界都像是在融化一般,包括前方那數之不盡的魔紋,在這佛光的照耀下,也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