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機放柜子里,屏幕上多了朵“波斯菊”,碎的超徹底,像拿錘子砸的,這是得罪哪路小鬼了?
去找保安翻監控記錄也沒查出來,方濤只能自認倒霉。
天下烏鴉一般黑,影視基地里有的是比李子文剝削更嚴重的中介公司。
哎,女裝只有零次與無數次,李濤雖然是個練長跑的,但他天賦異稟,身材比例絕對不輸于同校的體操選手,肌肉沒有太過鼓脹,呈流線型,不像練健美的。
哪怕他的身形有點高,可在錯位拍攝下,簡直百搭,尤其是古裝電視劇,幾層衣服一套,雌雄難辨。
干活從不叫苦,也不偷懶,五米高的茶館說跳就跳,膽子大,眼睛都不眨,所以有不少女演員欣賞他,是個好替身。
可欣賞歸欣賞,并沒有簽他進工作室的想法,更別提留電話號碼了,頂多事后,派助理多給方濤幾百元辛苦費。
沒辦法,有次李子文喝醉酒了,也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不是大哥不照顧你,實在是你這長相不上鏡,平平無奇啊,要是丑上幾分,大哥我拍胸脯答應你,這次講實的,不瞎扯。
憑你這不怕死的憨勁,我全力捧你做配角,可能哪一天就紅了,當個反派BOSS也不差,到時或許就換你罩我嘍!”
啥意思,方濤清楚,明里暗里都在勸自己去整容,往兇惡的方向發展,但他不愿意,哪怕李子文硬拖著他到整容醫院檢查過,醫生很專業,表示手術難度并不大,微調就行,下眼瞼拉拉,開個雙眼皮,做一條淺疤,骨都不用削,可他還是不肯。
氣得李子文罵他:“小赤佬,沒富貴命,得了富貴病,要臉!”
若是承諾他能做正派,當主角的話,方濤也不肯整,這不是自欺欺人嘛,更何況反派不是那么容易演的。
這武替也干了九個月啦,因為他極少拍砸,用不了兩條就過,骨子里透著靈性,與其接觸的幾位眼熟的電視劇演員,這些歲數都奔五了的爺們,覺得小子不錯,沒浪費他們醞釀出的情緒,所以在空閑時,都愿和方濤嘮嘮嗑。
其中一位在年前大放異彩,收視率爆表的金牌綠葉,搖著蒲扇,語重心長的和他講:“小家伙,你想在這行長久發展下去?”
“不,奎爺,實不相瞞,我練體育的,還是爭取進省隊,現在沒畢業嘛,來這賺些生活費。”
“也是,你可惜了,真想走的話,大叔說句實在的,難,看過《今宵月夜圓》嗎?”
“嗯,奎爺,您在里面演得真棒,將一個賭鬼的瘋狂,展現的是淋漓精致,入木三分啊!”
奎爺隨手一扇打在方濤的腦袋上,嘴角微微上揚:“小家伙,會說話,哎,什么東西,演得像又怎么樣,我在網上被人罵得好慘,你阿姨還打電話提醒我,千萬別去接孫子放學,不然孫子在學校里抬不起頭。
嘿,這叫啥事,戲是演出來的,難道現實里的我,真是個把妻兒壓上賭桌的神經病?
走大街上都得被一群盲流指點,煩!”
這位爺是高級凡爾賽,站著說話不腰疼,影視基地里有多少年輕演員,求路人罵自己,還求不來,得大把耍鈔票,雇傭水軍充當黑粉。
實力派就是實力派,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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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濤皺皺眉毛,并未接過話茬,只是順著奎爺,繼續夸:“那是您厲害,演技一杠一的,小子就沒這本事,臉都露不了,佩服!”
“嗨,你個娃娃,咱們對了五場戲,算有點交情,我挺看好你的,時代真變了,現在的新生代不像曾經的我們,夠拼,不怕疼,不怕累。
你的經紀人是小李吧,我跟他說過,有興趣進我東家那里,五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