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得到家中仆役的通知匆匆趕回姜府的時候,只看到破爛不堪的大門,說是破爛也不恰當,大門只剩下左手邊半扇孤零零卻堅強的站在那里,好像強撐著跟每一個來客訴說作為一扇大門的艱辛和委屈。
姜平只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又急忙向內院沖過去,把報信的下人甩在了身后。剛轉了個彎,就聽到姜辭怒氣沖沖的聲音。
“我入他娘,我入他娘!”
聲音越來越高,姜平聽到老父親中氣十足的聲音略微放寬了心,腳下放緩,又聽到姜辭的怒罵。
“肯定是他娘的王致川干的,這個王八蛋!我要弄死他,大侄子,你們獨幽山接不接這單活兒?給我弄死這個王八蛋!”
姜陽爽朗的聲音傳出來,只聽他說道:“阿叔,山上是不接這種暗殺的臟活兒的,一般只有山下的白衣會會接這種活兒,不過白衣會遠在齊郡,南方剩下的零零散散不一定是百草門的對手。而且,阿叔你先消消氣,是不是百草門干的還不一定,畢竟他們也是南方地界有頭有臉的勢力,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不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堂兄說的不錯,爹你先冷靜一下!”
溫和的聲音傳來,姜平也一腳踏進了屋內。
草草掃視了一眼,看到姜辭雖然急得跳腳,但明顯沒什么大礙。姜平松了一口氣,又轉身對著姜陽行了一禮,溫和卻堅定的說道:“而且現在家里亂糟糟的,還是趕快收拾一下。索性客房倒沒什么問題,堂兄還是先去歇息一下,等收拾好了再請堂兄出來敘話。”
“阿平你這是…”姜辭張口欲言,姜平卻對他微微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繼續看著姜陽溫和卻堅定的笑著。
姜陽饒有興致的看著姜平,又笑著向姜辭行了一禮。說道:“那阿叔,我就先出去一下,聽說旁邊街上茶莊有上好的敬亭綠雪和不知春,我去那邊瞧瞧,有事可遣人去那里尋我。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姜字嘛。”
沒頭沒腦的最后說出這句話,姜陽徑直飄飄然的離開了。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古怪的氣氛慢慢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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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辭忍不住開口要問姜平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姜平卻長舒了一口氣。
“爹,你當時是不是又跟人掀桌子了!”
雖然好像是個問句,但毫無疑問屋里兩個人都清楚是個肯定句。
姜平揉了揉眉心,看著上座的老父親,有些無力地說道:“我猜你會告訴我你當時就在酒宴上不止掀了桌子,還對著王致川破口大罵,甚至罵的上頭還罵了當時在座的賓客。”
姜辭嘴唇動了動,姜陽卻抬起頭,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而且罵的很過分吧,畢竟連爹你都能一下子想到是王致川讓人來干的,應該是心里清楚自己當時罵的多痛快。”
“阿平…”姜辭囁嚅著說。“也不是那么嚴重。”
“既然不是那么嚴重,那您為什么直接問堂兄要暗殺王致川?”姜平氣急反笑。“我可不記得您是那么有膽魄,有決斷的一個人?”
姜辭看著生氣的姜平,不太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