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一愣,忙到:“阿浪你去哪里?快回來!”
“浪哥!”江美琪也驚呆了,她將存著給了江母,“媽,沈浪在工作之余還跟人合作了點小生意,說暫時不缺錢,還貼了一萬多,媽你先收著。”
“你快去勸他呀,阿浪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江母急的都快哭了,畢竟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
江小龍說道:“媽,姐,我去就好了,你們在家里帶著……松香水我買了,用它來擦油漆,一下子就掉。”
“你小心點,把阿浪帶回來!知道不!”江母忘不了叮囑。
江小龍應了一聲,他立刻就消失在了樓道里面。
鄰居張大媽說道:“要說你這準女婿也真是的,何必去舉報呢?他們做生意的,哪一個不是后面有人?”
“是啊,還把人家姑娘肚子搞懷孕了,我就說小美應該多談幾個男朋友,人長得也不丑呀,怎么到現在就不會看人呢?”
江美琪噙著眼淚,再也忍不住有人詆毀沈浪,她大叫道:“你們懂什么?那個女人就是潑婦,她肚子里孩子他爹是外國人,讓我家阿浪接盤,阿浪憑啥接盤?”
“還有,舉報不行么?現在我們生活在民主社會,舉頭三尺是紅星,那個商人賣病死豬肉,萬一要是你們家人吃了怎么辦?阿浪是為民除害!”
“他一天要做兩份工作,怎么就不好了?白天要在醫院開救護車,得空還要做小生意,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辦得到?!”
江美琪幾乎是尖叫的。
平時美琪在大家的眼里都是乖乖女,誰也沒想到江美琪忽然會發那么大火。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們一個個也知道理虧。
“哎呀,我家鍋子里還燉著肉,我得上樓了。”
“小美呀,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別發那么大的火嘛!我們幾個老頭老太太就是開個玩笑。”
“走了走了,但我還是以為,平頭老百姓別去招惹那些有錢人為好。”
看著鄰居街坊紛紛散去,江美琪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她咬著嘴唇,用松香水去擦門板上的油漆。
江母看著女兒,自然也十分心疼:“手上套個塑料袋,這松香水也是化學物品,對皮膚不好。”
“沒事,媽,我手上皮膚本來就差。”江美琪忍著眼淚,用力的擦拭,仿佛是要將心中的不快給宣泄出來似得。
看著女兒長期因為泡酒精和拿針管的手十分粗糙,江母也忍不住嘆了口氣,用抹布沾了點松香水,和女兒一起擦拭了起來。
在一個修車店的門口,有一個油桶支棱起來的簡易桌子。
桌板是用工地上廢棄的三合板做的,上面放慢了酒菜。
范建坐在幾個橡膠輪胎上,他嗑著瓜子,耳朵上還夾著一根香煙。
現在的范建比酒店工作時候的樣子差了很多了,畢竟在這里也不用檢查什么。
一個赤膊的漢子說道:“建哥能啊,用油漆寫毛筆字都那么好。”
赤膊漢子長得很特別,只有一只耳朵。
“那必須滴。”范建吐掉了一嘴的香瓜子殼,“回頭再弄他們,媽的,害得老子丟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