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駱武,駱秋嵐眼里閃過恨意,手里的菜刀卻砍不下去。
“都別怕,她嚇唬人的。”這時,陳瞎子大喊了一聲。
唐寧寧皺眉看了過去,這個陳瞎子,少說也有三十大幾了,長的很丑,跟村里的寡婦廝混早就傳開了,他左邊的那只眼睛因為被弄傷了,特別多的褶皺都堆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圈,特別的嚇人。
眼看著眾人都圍了上來,唐寧寧連忙走進了院子里,把駱秋嵐手里的菜刀拿了下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這才笑著看向陳家的人。
“陳老太太,這婚姻大事,理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互締結交換庚帖,一來,這秋嵐姐都不曉得這門婚事,二來,相信你們手里也沒有大花的庚帖,這門婚事定是不作數的--”說剛到這兒,就見陳家的人要鬧,唐寧寧立馬接道,“就是到了縣太爺跟前,也是不作數的,你們可清楚。”
“你是誰?”陳婆子年歲大了,脾氣也不小,看到有人站了出來,一雙刻薄的臉充滿了不喜,聲音帶怒。
“不過就是個鄰居,你管得也太多了。”張秀何生怕手里還沒捂熱的錢被要回去了,立馬朝著唐寧寧怒道。
原來只是鄰居!
陳婆子臉色微緩,她看著還怒氣沖沖的駱寡婦,端起了笑,上前,“親家,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大花找回來--”
“閉嘴,我沒有你們這樣的親家。”
陳瞎子見親娘被吵,平常也渾慣了,直接掄起了拳頭,唐寧寧眼尖,連忙將駱寡婦拉著后退,陳瞎子沒打到人,怒道,“要了銀子不給人,想得美,周大花她跑不掉。”
“狗剩,你放心,她跑不了,肯定是回家去了。”趁著人不注意,竟然從窗戶偷溜走了,死妮子。
駱寡婦氣的渾身發抖,看看那張秀何可惡的嘴臉,她恨不得沒有這樣的哥嫂。
“你看我做什么,娘親舅大,你一個寡婦,大花的婚事肯定是駱武這個舅舅做主了。”
“你--”駱秋嵐氣的恨不得撓花張秀何的臉。
張秀何見駱秋嵐被氣得說不出話,她更加得意洋洋了,環著胸笑道,“誰讓你死了丈夫,做不了主。”
“駱武!”駱秋嵐恨鐵不成鋼。
被駱秋嵐點名,駱武卻還是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站在人群后頭。
駱秋嵐徹底失望了,眼角有淚水淌下。
唐寧寧見此,直接將駱寡婦推到身后,看向了張秀何,聲音冷漠的說道,“周家還有頂梁柱,周大華的婚事輪不到你做主。”
“頂梁柱,哪兒來的頂梁柱?”張秀何嗤笑一聲。
唐寧寧環顧了一圈人群,淡淡開口,“周家雖然人丁單薄,但還是有長輩在的,周家族里有個堂叔,是大花的親叔叔,怎么著,也輪不到你來做主這婚事吧,再者說了,庚帖沒有交換,親娘沒有同意,你們這叫買賣,若是較真了,是要送去見官的。”說道這兒,唐寧寧又看了一眼陳婆子,“陳家也不想鬧到再去見官了吧。”
一提到官,陳婆子就有些害怕,狗剩都進去過了,聽說里面黑得很,她實在不愿意鬧到這地步。
陳狗剩心里罵娘,遇到個硬茬,張嘴閉嘴就是官,他奶奶的。
“我們只是娶親,你們收了錢,就要嫁女兒。”陳婆子惱。
唐寧寧笑,‘那當然,不過,誰收的錢誰嫁女,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駱家好像有個閨女吧。”
駱家重男輕女,駱香冬比駱忠慶小,卻被逼著在鎮上高家做活兒,小小年紀,很能吃苦,不過,唐寧寧想起了原著中的一段情節。
這個駱香冬,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休想,香冬可是要嫁進高門大戶的,豈是你們這種小門小戶能娶得?”張秀何叉著腰大怒。
這場鬧劇實在是太久了,唐寧寧看到了有個老人在陳家年長的長輩跟前說了幾句話,那長輩把陳狗剩拉到了角落里。
至于說了什么,不得而知。
不過,兩人一分開,陳狗剩就走到了張秀何的跟前,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道,‘要么給錢,要么給人。’
這陳狗剩混慣了,張秀何還有些怵。
她回頭看了看駱武,早不見人影了,這個懦弱的男人,干脆死了。
“還有,我們所有的損失都要你來賠。”
“你搶劫啊。”張秀何哪里舍得將銀錢掏出來,還要讓她賠錢,立馬變了臉色。
陳狗剩一聽,立馬掄起了拳頭,朝著張秀何就揮了下去。
一拳頭,險些沒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