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家大院,各種能帶的東西,已經打包裝好。
傍晚時分,許大茂親自送別婁曉娥一家。
“大茂,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不了。走的人有走的無耐,留下的人有留下的堅持。”
許大茂舉著雨傘,淡淡道:“殷憂啟圣,多難興邦。我留下,總要為國家做一些事情。”
這一刻,許大茂是真心想為國家多保留一分元氣。
無論是大領導的教誨,還是楊廠長的囑托,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價值觀。
“保重!”
婁遠方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女婿,忽然多出了一份欣賞。
說完,便坐上了吉普車。
“大茂,我覺得這次懷上孩子了。”
婁曉娥低聲說道,悲喜交加。
“嗯,我等你將來領著兒子回來。”
許大茂柔聲道,“上車吧,一切都會過去。”
婁曉娥登上最后一輛車,揮了揮手,就此遠去。
轟隆隆——
發動機轟鳴,三輛吉普車載著婁家一行,消失在雨幕中。
…………
風雨中,許大茂蹬著自行車,朝鄉下趕去。
短短十幾里地,他走了很久,才來到一處院子外。
砰砰砰!砰砰砰!
許大茂用力敲響房門。
“誰呀?大半夜的上門。”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起身前來開門。
“是我,大茂。”
許大茂心底泛起一種復雜的感情,打著招呼,走進屋內。
“兒子,你怎么這時候回來?出什么事啦?”
許母心疼的遞過來一條干毛巾,給兒子擦雨水。
“找我爸有點急事,讓老頭子快起來。”
許大茂也不客氣,循著記憶,到屋子里找了一件干凈衣服換上。
過了一會兒,許父出來瞧兒子,問道:
“出什么大事了,你冒雨回來?”
“婁家出逃了,我送走的。”
“你個兔崽子……”
許父破口大罵,恨兒子不爭氣。
按他的謀劃,想奪了婁家的財產,再揭發婁家,劃清關系,這才是聰明的做法。
枉費自己聰明一世,卻生了個蠢豬一般的兒子。
“婁曉娥懷孕了,許家的種。”
許大茂立即打出了王炸。
許父之所以要謀算婁家,就是因為婁曉娥一直沒有生孩子,害的許家斷了后。
“咳咳咳……”
許父被氣得咳嗽了幾聲,道:“你有什么打算?”
“軋鋼廠的關系,我來疏通。至于會不會被上面追查,就得您出面了。您不是認識一位上層領導嗎?讓他撈我一把。”
說完,取出兩根金條,放在桌子上。
許父沉默良久,道:“知道了,去睡覺。”
許母擔憂道:“老頭子,到底行不行,你給個準話。總不能讓大茂被拉出去游街吧?”
許父冷哼一聲,道:“不行也得姓。老許家就這么一個兒子,我不救他就誰?把金條用紅布包好,我明天去城里走一趟。”
許大茂聞言,終于放下心來,轉身去睡覺。
…………
轉眼已是三日后。
婁家在婁遠方早就安排好的計劃中,不休不眠的形式了三天三夜,來到了南方的一處港口。
早有一艘來自香江輪船等候多時。
資本主義的世界,金錢的力量是常人無法估量的。
臨登船時,婁曉娥被母親扶著,回首翹望,問道:“爸,你說大茂會不會有事?”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再說,許家還有一個老狐貍呢。”
婁遠方松了口氣,催促道:“上船!”
“許大茂,總有一天,我帶著兒子會回來的。”
婁曉娥許下一句諾言,登上輪船,離開了這片讓她愛恨交加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