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
只聽一聲脆響,張宗元的下頜骨被耿朝忠接了上去。
“看樣子,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但是你最好快點,我的時間很緊。”
匕首靈活的在耿朝忠的十指間轉來轉去,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我可以告訴你和小野的接頭方法和地點!我只希望你能讓我見我的母親一次!”張宗元迫不及待卻又口齒不清的說出了這句話。
債券在耿朝忠手上,張宗元的身份也不再是秘密,而張好古的身份耿朝忠同樣一清二楚。
這是張宗元唯一的籌碼。
“好吧,”耿朝忠慢悠悠的說道,“即使你告訴我和小野的接頭方法,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用處,我只想升官發財而已。看看吧!我現在已經有了幾百萬大洋,哪里不能去?”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張宗元脫口而出。
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你們這群混蛋滾出中國!
耿朝忠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緩緩的睜開。
“我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到,這樣吧!你把張好古所在的幾個窩點告訴我,還有小野的接頭方式,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就能用得著。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你能提供給我什么有用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
張宗元突然眼睛一亮,仰天大笑起來。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告訴你,我的母親早在四個月前就已經回到了日本,你居然告訴我她身患重病!哈哈哈哈!”
張宗元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耿朝忠一愣,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宗元。
“你竟然真的以為我會被你拙劣的演技所欺騙!每個密諜的家屬,都會受到海軍特高課的嚴密保護,你竟然用這一點來敲詐我!耿朝忠!你雖然很能打,但卻真的很笨!告訴你,你從我這里什么都得不到!”
只聽咕嚕一聲,張宗元的喉結一動,似乎咽下了什么東西!
耿朝忠大驚失色,猛沖過去,一把扭下了張宗元的下巴!
“啊啊啊啊!”
張宗元的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叫聲,他的眼睛里也放射出瘋狂的光芒,嘴角卻有鮮血汩汩流出!
他咬下了自己的舌頭!
耿朝忠怒發沖冠!
這家伙死到臨頭還耍了自己一把!
想死,沒那么容易!
耿朝忠從廚房旁邊的面袋子里抓出一把面粉,然后全部塞到了張宗元的嘴里,大吼道:
“老子給你點云南白藥!”
耿朝忠很清楚,咬舌頭并不會致死,所謂咬舌自盡本來就是杜撰。
小易聽到聲音從門外沖了進來,看到張宗元滿口的鮮血混白面,不由得大驚失色,問道:
“老大,他怎么了?!”
“沒什么,”耿朝忠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這么折磨一個死志已絕的家伙,并沒有什么意義。再說了,自己本來也沒打算讓他活下去。
只是,自己的這個審訊確實有不少漏洞,這讓耿朝忠感到有點不舒服。
關鍵是,時間太倉促了!
本來可以設計的更精密一些,更逼真一些的。
不過既然張宗元已經知道母親回到了日本,再換幾種方法也是徒勞無功——對這種日本人培養的精銳間諜來說,想要撬開他們的口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事情。抗日戰爭前期,連個投降的鬼子兵都很難抓到,更不用說這種受過嚴密訓練,意志極為堅定的高級間諜了。
耿朝忠慢慢的走到張宗元的面前,看著這個已經疼痛到昏厥過去的家伙。
“小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