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小易很快趕往了黨調科,耿朝忠則驅車前往龍口路附近,一邊看著燈火闌珊的生活林蛋糕店發呆,一邊等著小易回來。
一個小時后,小易從黨調科辦公大樓出來,七拐八彎的鉆進了耿朝忠的汽車,氣喘吁吁的說道:”老大,兩天沒收報,好多消息。“
“挨個說說。”
“第一條是特高課的,谷狄華雄想見“紅葉”,佐藤原則上同意,但需要“紅葉”自行決定見面時間和方式。另外,特派密諜提出,接頭方式變更為一類暗號。”
耿朝忠默然半晌,說道:“下一條。”
小易的臉上透著幾分古怪,開口道:“第二條是復興社發過來的,電報是半首詩: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這是曲大哥祭奠我呢!
耿朝忠默然一笑,想了想,開口道: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明天你把這半首詩發回去。”
小易掏出筆,默默記了下來,然后又開口說道:
“還有一條,是水先生的,也是半首詩。”
耿朝忠啞然失笑,這復興社的文人騷客還真是不少。
“念。”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耿朝忠哈哈大笑。
戴雨農還有個名字叫戴春風,這是說自己不肯去投奔他,最后卻被黨調科耽誤,枉送了性命。
“老大,這條要不要回?”小易不知道耿朝忠在笑什么,只是普通一首詩,有什么好笑的。
耿朝忠眨巴著眼睛想了片刻,回答道:
“回,為什么不回?明天把這首詩發給他: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好。”小易提起筆,又把這首詩記了下來。
“還有嗎?”耿朝忠問道。
“蘇聯人也發來一句,不過我不知道算不算詩。”小易無奈的說道。
“說吧!”耿朝忠撓了撓腦袋,看了看窗外,這還真是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啊!
“隨風搖擺是一種優秀的能力,但從一而終也是一份可貴的品質。”
耿朝忠又沉默了,顯然,佐爾格不認為自己死了,并且還懷疑自己的信仰是否堅定。
“老大,這條呢?要不要回。”小易問道。
“不回了。”耿朝忠擺了擺手,問道:“科里有沒有什么動靜?上面打算派誰來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