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鄒正點點頭,“我們抓獲的女赤黨確實很少,一方面是因為女人鬧革命本來就少,另一方面,女人占據領導崗位的更少,所以我們大部分精力還是放在男人身上。但你這個思路沒問題,可以繼續做。”
耿朝忠再次看了云蔚一眼。
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時不時還冒出驚人之語,但論眼光和洞察力,卻遠遠勝出別的同學一籌。
耿朝忠看過此人的資料,他本身不是熱河人,而是世居奉天,云也是當地大姓,因為父親得罪了日本人被害,這才避居綏遠。所以耿朝忠很能理解他時不時對日本人的憤恨之情。
這也是他能被選到黃埔軍校的一個重要原因。
鄒正環顧了一下幾個人,看到再無人異議,開口道:
“好了,如果沒有什么別的意外的話,大家就開始分頭行動,注意,如果沒把握,就不要跟的太緊,這是原則。
我們面對的不是普通人,是歷經風險的**地下黨,一旦對方有任何的覺察,立即停止任何動作。”
所有成員默然點頭。
戴老板辦公室。
“大哥,為何要讓這幫愣頭青去盯梢這么重要的人物?”鄒正不解的問戴雨農。
“為什么?天木和恭樹去了北平,余樂醒在上海,蕭灑剛剛去了廣州——廣州發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嗎?”
鄒正低頭。
今年四月,粵系桂系聯合,成立廣州國民政府,期間還發生過幾次大戰,本來局勢已經朝著對校長有利的情況發展。但是,九月十八日日本侵占東北,一下子又把校長推向了風口浪尖。
一個“不抵抗”的罪名,讓校長在黨內軍內壓力很大,粵系和桂系更是步步緊逼,并且提出明確的條件,如果校長不下野,那么粵系將聯合全國各路愛國將領討逆。
更不用說,現在國民政府內部以林森為代表的元老派,也默認了粵系的主張。
“校長真的要下野了嗎?”鄒正沉思片刻,問道。
“很可能是如此,最遲下個月底,校長就將再次隱退。不過,這期間的人事布局卻不能停。另外,值此非常時期,我們復興社也不宜太過激進,所以我把手頭的干將也都調往外地避避風頭。
南京的事情,就交給這幫新人,他們還是黃埔在校生,就算出了什么漏子,我們也可以以管訓不當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哥高見。”鄒正心悅誠服。
“也不止是如此,”戴雨農手指敲擊著桌面,“我們復興社現在在全國設點,區區200多人怎堪使用?如果方途能夠把這幫人帶起來,以后我們的事也會好辦很多。”
鄒正再次點頭,心底也在為耿朝忠感到高興。
耿朝忠曾經在日本人手中救他一命,后來又在東北并肩戰斗,情誼甚篤。鄒正心底也很清楚,憑借耿朝忠的能力,還有與邱開基和曲樂恒的關系,只要不犯什么大錯誤,在復興社內崛起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而自己,只是戴大哥手下一小兵,現在與這個復興社內的未來之星交好,那是根本不需要做出選擇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