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勝酒力,喝這一杯就行了。”
白貴有些稍稍的不適應,還是嘴巴一沾酒杯,被女藝伎喂了下去。
之后他就表示,不愿再多喝酒,稍飲一二就行。
女藝伎笑了笑,也就沒在勸酒,只是仍然和白貴在席間談笑,聊些趣事,聊一會,也會彈奏一下三味線,箏聲清脆悅耳,宛若空谷回響。
到了晚間,那名年齡大的女藝伎貼到長野主編身旁,小聲說了幾句話。
長野主編笑了笑,正了正身,看向白貴,說道:“白君,熏子想要請求你……唔,就是破素,這個呢,你可以拒絕,不過對你也有好處,事成之后,也會給你幾升米的……”
“這還是算了吧。”
白貴望了一眼身旁的舞女,扎的島田發髻很好看,臉型也不錯,可涂了一層練白粉,這玩意連鬼都分不清臉下面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漂亮,還是丑陋。
估計是能有些清秀的漂亮。
但他還是不適應。
也不敢賭一把,賭贏了,他這個性格,也不可能就這么揮之而去。
賭輸了,那就更慘了……
破素是東瀛少女的習俗,嗯,和青樓的梳攏差不多。一些地方,大城市少見了,但鄉村還有歌舞伎町不少見。白貴來到東瀛雖然不久,卻也了解過。
“那真是可惜了,以白君的文采,假以時日定會揚名東瀛,她若是沾上一二光彩,也會身價倍增。”
長野主編隨口說道,也沒有顧忌一旁的藝伎。
這和東瀛的風俗有關,倒不是看低藝伎,維新志士也有不少娶了青樓女子。對此事的談話,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但對于當事人……
“長野前輩謬贊了。”
白貴搖了搖頭,連忙打斷長野主編繼續說話。
破素的男人是誰,對于藝伎來說,也是格外重要。比如藝伎回憶錄的真美羽就是因為破素的男人是男爵,因此富貴一生,身價倍增。
對于藝伎來說,能找到一個好的主顧,是很重要的事情。
“喝酒,喝酒!”
長野主編笑了笑,也沒有在意這件小事。
他雖然熟悉這家的藝伎,可和他關系也就那樣了,說上一兩句,沒同意,也就算了。
“抱歉!”
白貴對身旁的藝伎表示了歉意,這對于一名藝伎來說,如果在意,傳揚出去,是一件很羞辱的事情,所以他表示了歉意。
一般的東瀛人,估計也就接受了。
只不過他骨子里和東瀛人不同,是不太能接受的。
“沒事,打擾到你了。”
熏子說話很輕柔,彎了彎嘴角,笑了一下,示意自己不在意。
“這是十日円,算是我特意給你的線香代!”
白貴猶豫了一會,看到熏子的目光,還是有些不忍,從西服內襯口袋取出一疊日円,很厚,除了他先前的積蓄,還有報社的薪酬、稿費,加起來近百日円。
他從中取了一張,遞給了熏子。
線香代,指的是藝伎在表演時往往會點燃一根線香,香燒完后,表演結束,如果繼續,就要給錢。代,在日文中是“費”的意思。
一場藝伎表演,價格不一。今日的檔次,一次線香代也就二十錢,表演這么長時間,估計在兩三日円之間。
十日円,算得上是一筆巨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