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門開了半扇,里面傳來激烈的打罵聲音來,只聽那男的怒喝道:“和離就和離,當我怕你,陸大人就住在隔壁,趕緊的告狀去吧。”
那女的披頭散發的釵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嗚咽道:“成大郎,你好狠的心,不過是一個通買賣的物件,便這般的羞辱我,我與你同衾共枕十余載,便在你口中落了一個善妒的名聲,你……我......我與你拼了。”
兩人只扭打著,那男的是個孔武有力的,只不敢出手,女的看著柔柔弱弱,伸手也不差,連連撓了幾把,那男的臉上多了幾條血道子。
素云二人正好路過這當口,一時間看愣了,陸磊忙將那披風一展,將素云納入了披風之下,生怕被誤傷了,他披風下是一身緊身的勁服,素云長臂將他勁腰攬住,躲在他懷里。
陸磊只覺得被她一抱,渾身一震,看著那打罵的二人,眼神就凌厲了起來。
那撕打的二人,便抬頭一看,見到陸磊懷里攬著一人,看著身形倒像個女子,那男的頓時像找到了依靠一樣,將女人狠狠的甩開。
道:“你個妒婦,你看看你口中的陸大人,還不是收下了女妓,我都說了人人都收了,你偏不信,他都摟著上街了,我可碰都沒碰就被你好一頓撓,我明日可要怎么去當值的。”
義憤填膺的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還不忘拱手向陸磊行禮。
那婦人愣愣的,眼里的光都像沒了一樣,看向陸磊道:“陸大人也收了女妓?”
陸磊見兩人冷靜了下來,拍拍懷里的人,道:“出來吧。”
素云憋在他懷里半晌,只覺得出氣也不順,臉色通紅的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
陸磊只小心的攬住她的腰,將人輕輕的帶出來,素云羞的滿臉通紅,眼里泛著一片水光。
她今日偏巧穿了一身淺粉的斜襟小衫,八福的羅裙,外面他套了一件深粉的長及腳踝的褙子,在街中一片明堂的燈籠的照射下,更顯得人比花嬌。
那男子看直了眼,道:“看到了沒有,人家陸大人就已經帶人逛街去了,唯獨我一個被你個妒婦這般的羞辱。”
素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陸磊眼神一凜道:“程大人確實想多了,我收了女妓不錯,只覺得那女妓不若我夫人與我同甘共苦過,于是轉手交于了那普王的管事,換去了三百貫大錢,與我娘子買花戴,怎么程大人確實不知么?”
“這這這,這怎么可能,那她!”那成大人指著素云。
陸磊一指探過來,一枚锃亮的銅錢就將那程大人指向素云的手指劃出一道血痕來,程大人吃痛的縮回手。
陸磊收回手道:“這江都府城可還有人不知道,我夫人衛氏是二品的誥命夫人的嗎?”
那程大人一聽便懊悔不已,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素云看著那呆若木雞的婦人,于心不忍的道:“程大人還是多罔顧著自己的發妻,家和才能萬事興呢。”
程大人一躬到地連連稱是:“多謝夫人良言,程某必定要對我娘子言聽必從。”
然后當即又是一拱禮,對那披頭散發的婦人道:“娘子,請息怒,那女妓自然是隨著娘子的心意,如何處置,我再不敢做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