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嚇不已,“不準靠近她!”
她苦笑起來,“岱西,我沒有別的意思,今天這場聚會是吳格邀請我來的,說這是我們的同學聚會,”她向我靠近,眼角噙著淚,“我很想你岱西,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忘掉你,我能想起你十幾歲時朝氣蓬勃的模樣,那樣的甜甜的叫我一聲,就已經足夠了,”她如釋重負地看向我,“你不知道的是,你一直是我的慰藉,我總會想起你,想起你對我的好,”我余光掃到她手上那枚不值錢的戒指,她自顧自地說著,“我絕對沒有想要打擾你的意思,真的沒有,我只是想看看大家過得好不好,真的。”
“你結婚了嗎?”我試探性地問出了口。
她一頓,笑得很開心,“是啊,在你們都出去沒幾年后我就結婚了,”她甜蜜的話語讓我忍不羨慕起來。“岱西,我有一個很可愛的兒子,他已經五歲了。”我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們下去吧,去見見大家。”她點點頭。
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我甚至要再也站不住腳。看見大家笑的都很開心,我忍不住也笑起來,這是一種附和,就像閆女士附和我一樣,笑著笑著忽然感覺身上輕松了很多。我看到了站在香檳塔旁的吳格,那一刻,我和他都愣住了,而后他又笑起來。
我見到了她的兒子,可愛的像一團棉花糖,軟軟嫩嫩的,閆女士非常喜歡小孩子,圍著孩子轉來轉去。大家終于談起這些年都過得怎么樣,到了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帶著兒子的她,她像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說:“我也沒準備什么發言稿,怎么說是不是有點草率啊!”哄堂大笑,她輕咳兩聲,繼續說道:“那年之后,我就出去打工了,先是去了北京,后來回到了上海,媽身體不好,于是回了蘇州老家,一開始在餐館端盤子,后來自己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認識了現在的先生,沒多久就結婚了,生了個兒子咯,哈哈我的人生真的就是這樣枯燥無味。”大家附和的說起話來,只有我一人五味雜陳,吳格看著我,我看著她,大家都有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永遠也不能對別人說。
聚會的結尾,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離開,閆女士和我今天都沒少喝,吳格站著我旁邊,閆女士靠在我肩膀上,“岱西……”
“別說了,是我對不起她,我以后會補償她。”閆女士傻乎乎抬起頭,“補償誰啊丑女人,快補償我!”我暈乎乎的,眼見就要靠上吳格的肩膀,他大手一摁,成功靠上,“你后悔嗎岱西?”
“我,不后悔啊,后悔什么,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歸宿。”
“可你自己還沒有歸宿。”閆女士氣哼哼,“誰說我家岱西沒有歸宿啊,我跟你說岱西是我的,我們會結婚的,然后養一條叫岱西的金毛~”
我沒說話,哈哈大笑起來。兩個昔日的同學從我旁邊經過,嘴里正在討論著各個同學的近況,“她啊,有啥本事兒啊,帶個孩子,拖油瓶,不是高中都沒讀完就被開除了嗎?你看她那一臉黃臉婆的樣子。”
于是我,搖搖擺擺離開吳格的肩膀,離開閆女士的依偎,走到她們面前,給那個開口的老同學來了一巴掌,“他媽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講!”說完就要開始下一輪攻擊,吳格上來抱住我,閆女士一人站在外圈發呆,“干嘛……啊,岱西,用力打用力打!”
我明白,這是場鬧劇,貫穿我人生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