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拎著裝在保溫瓶里的桂花小湯圓,李峰走出巷口,一雙眼睛挺自然地往自家的窗口望去,卻一下愣了一愣。
隔著幾個窗口的瀨原窗戶的燈亮著,剛才來時他看過一眼是黑著的。
一個問號霎時在李峰的腦子里打了個結: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才回?
進了院子,一條新鮮的車轍印引領著李峰走到瀨原的車跟前,伸手一摸,發動機果然還是熱的。
他扭頭覷了眼整幢樓,似沒人注意這邊,他立馬掏開了這輛車的車門鉆了進去,前后搜索了一遍,沒發現什么。
拉開儀表盤上的小箱子,里面除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外,有兩樣似隨手放在最外面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一個手電筒和一個打火機。
手電筒和打火機均是尋常物,似乎說明不了什么,但大半夜出現在外出而歸的瀨原車里,似乎就有些不尋常了。
什么地方才用得著手電筒?
肯定是黑燈瞎火之地,瀨原不會是拿它去點亮換燈泡或保險絲吧,至于打火機,瀨原不抽煙,亦不會是拿著它去替別人點煙。
李峰腦補著這樣一個場面,半夜里,瀨原開車去了一個荒僻之地,這個地方或是郊外的一座山或是某片樹林深處,反正是某個人跡罕見之地。
他從前座爬到后座上,擰亮電筒從后座下面的一個包里取出一部便攜式無線電臺
隨著一陣滴滴答答的電波聲傳輸到某一個不知名之地后,他打燃打火機焚燒了電稿,收好電臺放回原處重又爬回前座,隨手將手電筒和打火機扔進雜物箱。
是這樣的嗎?這絕非李峰異想天開,而是存在著相當的概率。
特戰大隊奔襲蘇北新四軍總部反遭伏擊損失慘重,瀨原被擼,久保間上位,即遭其無限打壓,活得像個孫子似的,直至被逐出情二課,去給情三課拎草鞋。
歷經艱險從重慶撿了一條命回來卻被下了大獄,但凡是還有口氣的男人,此仇不報非君子也。
旋即后面就發生了冬季大掃蕩疑似泄密事件,久保間的能力遭致質疑。
不僅李峰本人懷疑這背后是瀨原搞了鬼,就連健田汰也看出來了,鼓勵他要搞就搞狠點,隔靴搔癢沒勁。
這個“狠”意味著什么?瀨原今夜外出是否就為著這個狠?日前健田汰的一席話頗為精辟:機會就擺在眼前,就看瀨原是否有把握這個機會的決心了。
這幾日瀨原的心緒不寧是否就是為此而做著掙扎?
揣測畢竟不是事實,欲驗證還須從本尊入手,這對李峰非常非常重要,能否如愿,無論從驗證的手法還是為實現后期的謀略,他還是有著一定的把握的。
早上優子掙扎著要去弄早餐,李峰摟住她不放,說還想睡會兒。
優子扭扭著身子埋怨說,誰讓你那么瘋的,身上哪哪都痛,待會兒稚子她們又要笑我了。李峰嘟囔著說,你只管快活管別人怎么說呢,要不戒了?優子便咯咯地笑個不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