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自己的女朋友,已經不是渣男了,是人渣。
南枳斂下思緒把衣服拿過去,李文舒上前接過,又再次鄭重說了感謝,隨后去叫辛雅麗換衣服,可惜沒有很順利。
她低聲相勸了一會,越來越不耐煩。
最后看著坐在沙發上像倔牛一樣叫都叫不動的人,李文舒來了氣,把衣服丟在她頭上,蓋著,“那你就一直在這放縮頭烏龜吧,不過是一段失敗的感情你就已經趴在站不起來,辛雅麗,我看不起你。”
話落,抱著雙腿掩面的辛雅麗又低低地哭了起來,像困境中的小獸帶著無助,李文舒紅了眼,上前扒拉她。
“你但凡能早點下決心也不會讓他傷你至此,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今晚我剛好在走廊看見他起了疑心,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被他給害了。”
“我希望你拎清楚一點,這是蕭育良一手造成的,他為了利益就把你賣了,你一定不要放過他,聽到了沒有?”
“賣?”辛雅麗抬著一張布滿指痕紅腫的臉看向李文舒,愣愣的喃了這個字。
“就是賣,他騙你來讓你陪一個老男人,難道還是為你好嗎?你是受害者,你應該穿好衣服昂首挺胸的走出去,畏畏縮縮干嘛,該抬不起頭的人是他。”
李文舒直言不諱戳著辛雅麗的痛處。
南枳在一旁看著哭得像小孩一樣的溫婉女孩,神色莫名。
相比李文舒的強硬和果決來說,辛雅麗軟弱得多,也可能是被刺激過度,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啞言悲嗆。
事情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
因為打人事件,三樓的包廂內和走廊外都吵鬧不止。
而此時的408包廂則與之相反。偌大的室內無比寂靜,沒有人語,唯有象牙臺球的清脆撞擊聲時不時回響。
臺桌旁,陳正雙手叉腰,凝著一直沒停下來過的慕淮期,突察覺到不妙,他快步走到沙發邊踢了踢沈儲的腿,低聲道:
“喂,你發現沒,南枳走后他就在一個人生氣,還是生悶氣。”
沈儲斜躺在沙發上,縮了縮被踢了的長腿,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我又不瞎,看他現在的臉色還不明白嗎?”
“我就是覺得稀奇。”陳正摸了摸下巴修得短短的胡渣,內心疑惑,“不就是拉黑電話號碼嗎?以前又不是沒有過,他也沒這樣過吧?你說,南枳什么時候在他心中有這種影響力了?難道是結婚后日久生情?可他倆沒住一起啊?”
陳正之前說怕與南枳親近會被慕淮期發配的話是有些夸張調侃的成分在,畢竟慕淮期不是一個會吃醋失去理智的人,清冷、沉穩、淡漠都是自小貼在他身上的標簽。
就他那樣的一個人。
如果之前有人說慕淮期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自生悶氣,那陳正一定會毫不猶豫讓他及時去看腦科醫生。
沒有點臆想癥說不出這種話。
然而,就現在這情形而言,陳正突然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沈儲轉眸看著臺桌那邊正在打球的冷峻男人,幾秒鐘后,淡道:“不是一直就有影響力嗎?難道你忘了讀中小的時候他每天都等南枳一起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