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聞卿回到家里,第一時間跑到小院找人,結果撲了個空,轉了一圈又回到前廳,找母親告狀了。
“娘,聞屁又逃課了。”
“嗯?是嗎?”
婦人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慢針刺繡,反而責備起她來:“你呀,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這樣喊你哥哥,多難聽啊。”
聞卿卻不管,繼續煽風點火:“這不是重點好伐,他逃課了耶,我不騙你吼,我在學堂找了一天都沒見到他,肯定又跑到外面去玩了。”
“喔,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他逃課啊,逃課!”原本以為母親會像以前一樣找某人狠訓一頓的,然而聞卿看她的樣子,淡定的很,哪有半分生氣的意思?
“知道啦——”婦人有些無奈,“你哥跟我說過了,今天出去有事要辦,你就少操心了。”
“啊?”
聞卿一愕,頓時大失所望,但旋即又有些好奇,湊過去趴在婦人腿上,問:“什么事?他去干嘛了?我怎么不知道?”
婦人白了她一眼,“你哪來的那么多問題?”
聞卿很不以為然,還很篤定,“我就問問嘛,我覺得他肯定是騙你的,肯定是出去玩了,說不定就去二娘那里找傻漢喝酒。”
“你哥不會的。”
“嗛,你怎么知道?我覺的他就會。”聞卿鍥而不舍地煽風點火,為了讓某人挨一頓罵可費心思。
“你是不是很閑?”婦人停下手里的針線。
“啊?沒,沒有,我回房念書了。”
聞卿一看形勢不對,急忙溜了。
婦人啼笑皆非,搖了搖頭。她捻著針,往外望了望,眉宇間隱約有些憂愁。
夜色降下來。
圩市的店鋪大多都關門了,唯有北邊的一條街依然熱鬧。這里是胭脂銷魂窟,青樓、賭坊、澡堂、暗窯一應俱全。
布德執行完任務回來,領了雇傭錢,約了一班同僚,吃飽喝足后,先行離席。
“又去找你相好呀?”
“嘿嘿。”
“哈哈,難怪酒都不喝了。”
“嘿,要是你有個像酒二娘一樣的相好,你也沒心思喝啊。”
“那是,嘖嘖,就酒二娘那身子,我要是能,我不得一天到晚抱著呢……”
“喂!”
雖說是酒后玩鬧,可布德還是有點不高興。
(本章未完,請翻頁)
“哎呀呀,說笑,說笑,別生氣哈。”
“哼——”
布德不歡而走。他倒不是真的有多正派,只是在他心中,酒二娘早就是他的人,別人當著他的面調侃,不擺明著不給面子?走到街上,他才發現還早,于是掂掂懷里的錢袋,看看對面的賭坊,心里癢癢的,覺得今天運氣應該不錯,于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