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遺忘就是一個年輪,就是一代帝王的老去。
今日,將會有產生一個新生的大漢朝皇帝,而身為侍中仆射的許廣漢再也不能閑著了,該他打理的事情必須要勤快些。
不然,今日許廣漢在這里也碰不著劉拓了。
劉拓感嘆許廣漢的際遇,在他這里闡釋了一句話:失之東隅,得之桑榆。
甘泉宮之變,自己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免為寺人,卻陰差陽錯讓他成了侍中仆射。
“劉朗將,新皇登基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許廣漢對著劉拓提醒道。
劉拓點點頭,“嗯,不過這里比較涼快些。”
許廣漢看了看那些熱的滿臉大汗之人,苦笑,“劉朗將,小心御史彈劾。”
劉拓砸吧砸吧嘴,“有本事就去吧。”
對于這些無關痛癢的彈劾奏折,劉拓鄙夷。
許廣漢搖頭,劉拓此人果真猶如傳聞那般,生**蕩。
殊不知,浪蕩之人難堪大任。
可是,許廣漢不知的是,劉拓從來就沒想過擔當什么大任。
許廣漢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這等時候,他可不敢如同劉拓一般觸動虎須。
咚咚咚。
一通鼓點響了起來,劉拓起身拍打一下衣裳,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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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弗陵被換上了一身帝裝,頭戴帝冠。
此刻的他想起了一句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頂帝冠的重量確實很重,讓劉弗陵有些不舒服,可卻不能摘下。
周遭都是人,都是圍著自己轉悠的宮人,他們心中一定在想:看,這就是我們的新皇陛下。
在皇帝劉徹的尸骨未寒之前,他們只能這般區別老去的皇帝和即將登基為帝的皇帝。
慢慢,老皇將不會再有,新皇也將不會再有,有的只是皇帝。
這些,劉弗陵都清楚明白。
張賀看著梳洗裝扮好的劉弗陵這才舒口氣,今日,但愿一切順利。
劉德早早地便等在東宮宮外,他仰頭望著這座宮殿,以后,這里將會有新的主人,不過不再會是劉弗陵了。
看到走出東宮的劉弗陵,劉德帶著人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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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大典流程很是繁瑣,不過在這些老一輩的操持中,劉弗陵只需要依照他們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祭天地,祭太廟。
祈禱上天護佑,祈禱祖先庇護。
接受百官跪拜,聽著他們稱呼自己為‘陛下’。
這聲陛下,昨日還是父皇的稱謂,今日,便交由給了自己。
起初的劉弗陵仍舊是很不習慣。
站在高臺上的劉弗陵乍然間有些不習慣,不習慣萬眾矚目。
手握天子劍,可一言定任何人的生死。
萬民跪拜,享有整個大漢朝。
這般多的滔天好處誰又能把控得住呢?
夾雜在人群中的劉拓遠遠觀望著這位稚嫩的新皇,以后,你將會是漢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