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率著三萬大軍從朔方一路追擊到了武威,張之道則是路途遙遠些,不過卻在沿途收拾了不少的匈奴散兵,也算是有些戰績。
只是,一路而來的慘象讓他們不忍目睹。
村落被燒毀,牲畜被牽走,老弱婦孺被殺害,青壯年被擄走充實匈奴人口。
這種景象,幾乎從未見過。
于是,一路追擊而來的漢軍對于匈奴人也是從未有過的痛恨。
壺衍鞮喊來呼喋爾,對其問道:“相國,一切可曾布置妥當?”
呼喋爾點頭,“單于請放心,此次,定然叫漢軍知道什么叫做切膚之痛。”
“好,本單于要讓漢軍知曉,我匈奴部族乃是長生天之子,豈可被如此追攆。”壺衍鞮咬牙切齒。
三年前他壺衍鞮被劉拓一路追殺到草原,今日,卻又被劉拓堵住了退路,還被五萬漢軍追殺,實在氣惱。
呼喋爾對著壺衍鞮說道:“單于,此次我軍從漢地擄來人丁十余萬,輜重糧食更是數不勝數,如果照此下去,不出十年,我匈奴定可和漢軍決一雌雄。”
這就是戰爭的動力,一本萬利的生意,它可以讓人口稀少的匈奴人快速恢復實力,實為最良好的法子。
壺衍鞮覺得這個數字是最好的,再多,他也怕自己吃不下,反而遭了災。
“好,只要這次擊敗了漢軍,大漢朝就再無北上之力,那么,烏拉達也就不足為懼。”
其實,壺衍鞮也想一戰定乾坤,不然,長久和漢軍消耗下去,他壺衍鞮得不償失。
只要切斷了烏拉達的一應來源,那么,烏拉達將再無和自己爭奪的資本,屆時,這個毒瘤自然會煙消云散。
而他,壺衍鞮,將再次一統草原,成為真正的草原之王。
呼喋爾卻是勸說道:“單于,我請您提前進入草原,我將會在此領軍與漢軍決一死戰。”
呼喋爾的意思壺衍鞮明白,只是,他更想親眼看著漢軍在自己的手下敗退而逃。
“相國,此戰,關乎以后數年乃至數十年草原安危,本單于必須要親自在此才可放心。”
呼喋爾嘆息,壺衍鞮的那股勁頭上來自己也勸說不動。
“單于,屬下定當誓死殺敵。”呼喋爾道。
壺衍鞮點頭,他,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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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拓看著安營扎寨的匈奴軍營,他曉得,壺衍鞮定是在密謀著什么,只是,他暫時還不知道。
趙充國那里還未傳來什么消息,劉拓不敢百分百保證趙充國就一定能夠說服烏拉達,切斷壺衍鞮的后路。
凡事多做一層總歸是好的。
就算趙充國那里不成功,狼牙山便是劉拓的另一種手段,將壺衍鞮置于死地的手段。
五萬大軍的軍營自然是連綿不絕的,只是相比較于之前的數十萬大軍來說,這樣的聲勢卻顯得弱了些。
“懷念吶。”劉拓呢喃。
懷念血芒軍初入草原時候的時光,那將會是血芒軍最美好的回憶。
一個人,最美好的便是成長成熟。
無疑,那時候的血芒軍就是這般。
先帝的氣魄,后人恐怕再無人能夠擁有,一言而定生死。
今日,馬嘶鳴,人聲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