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什么歇?”
有外人在,薛奎沉穩大氣像個干大事兒的,可是當著一干自己人,他卻是滿臉倨傲!
“哼哼,早上路過驛站,不是你們說要快點趕路嗎?怎么,才走了這么幾個時辰,就都受不了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啊,可誰能想到,這鬼天氣熱得這么快?”那人苦笑著道。“薛頭兒就算你不為弟兄們考慮,也得考慮考慮咱們這次押送的域外妖人吧?這鬼丫頭,當初可是咱們一大票人才勉強抓住的猛人,現在刺史大人又沒隨行,你就不怕大家沒了力氣,無法制止她逃跑?”
“哈哈哈!你在說笑話逗我笑嗎?這丫頭,眼睛被蒙著,身上又都是精鋼的手銬腳鐐,這都讓她逃了,要你們何用!”
“是是是,我們都是廢物!”那老資格陪著笑,可是在下一刻低頭之時,眼中的怨毒之色,除了薛奎是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薛總管,話是能怎么說,可你怎么不會忘了,這丫頭除了石化妖術,還擅長下毒吧?這要是大家一個精神恍惚沒看清楚,要死的人,恐怕不止我們吧?”
“是呀是呀,就讓我們歇一會吧,又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沒錯沒錯,這么走下去,沒等到京城,我們都熱死了!”大家七嘴八舌,薛奎一張臉都漲紅了“你們,你們……好,那就歇一陣,不過我可有言在先,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休息一下趕快繼續趕路!”
一句話,大家如同大赦,就在各自尋找庇蔭之所休息之際,遠遠看見官道上走來一個人。瘦高個,莊稼漢大半,身上還挑著一副擔子。就在大家發現他是,那人還張口作歌。
“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烈日炎炎,一群押解著重要人犯,又熱又累的家丁,遠處還有個挑著擔子的人在唱歌,好像除了另一伙販棗客商,一切都齊備了吧!可惜,已經熱成狗的一干家丁,沒一個人覺得有什么特別,倒是那個身負重枷的薩拉,眉毛明顯的一抖。
“哈!還野田禾稻半枯焦呢,也不看看現在什么季節!一個家丁冷哼一聲,這也立馬引起旁邊同伴的共鳴。“就是,這好像春夏相交時節的歌吧?大熱天的,好好趕路就是了,還唱什么歌!哎?我說老哥,你看沒看見他挑著那兩個木桶寫著什么字?好像是個‘酒’字吧?”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遠處那個農夫挑著的兩個木桶上。沒錯,那的確寫著兩個“酒”字,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隔著這么遠,居然隱隱漂來一陣淡淡的酒香。眼不見,心不煩,現在家丁們既看到了人影,也聞到了酒香這一個二個的心里頭,自然也跟被熱湯煮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