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的人品怎么樣還不好說,但是他的駕駛技術倒還是很過硬,拉著抖動得快要散架的飛機盤旋了一圈之后,機長把飛機迫降到了一片長滿了荒草的原野上。飛機貼著各種各樣的雜草和灌木,像一把梨一樣的劃開泥土,起落架在第一時間就折斷了,機尾也在顛簸中斷裂翻滾出去,但機身總算停了下來。
“咳咳咳……”機長在一片塵土中劇烈的咳嗽著,他看到海婷伽排掉身上的灰土就站起來向機艙后面走去,不由得一陣絕望,又有些怨毒后悔著自己應該放棄迫降,同歸于盡也比現在要好。現在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卡在了扭曲變形的駕駛臺下面,還有一根不知道是哪個部件的金屬桿插進了他的右肩窩里,要是能昏迷也好,可現在,他卻分明的痛苦著。他有點想拔出手槍來朝自己的腦袋開一槍以結束這種痛苦,卻又沒有足夠的的勇氣。
海婷伽顧不上去考慮機長正在想什么,她自己倒是只受了一點輕傷,起身看到機長受傷了,但也可以判斷他的傷還不致命,于是她暫時沒有去管機長,而是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機艙里。機艙因為尾部斷裂脫離,現在倒是一片光亮,但是里面一片哀嚎,有人已經死了,沒有死的,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是海婷伽的目光掃視過去,整個空中偵查分隊的技術軍官和士官,還活下了十來個人。
迫降最大限度的保存了這支偵察分隊的有生力量。
“還有多少人能站起來。”海婷伽走過去一一的把他們身上的安全帶都解開了,機艙外面的陽光有些耀眼,但她知道他們現在遠遠談不上安全。
“少校,我……問題不大。”最先回應海婷伽的是少尉夏季,她能活下來不是因為她是誰的女兒,而是她的崗位在機艙中斷,受到的沖擊相對較少,而且她本人的運氣也十分不賴。雖然她的頭被碰破了,有一絲鮮血正沿著她的小卷發往脖子里面流,但那真的只是一點皮外傷。
“少校,我……也還行。”接下來是一個專業軍士長,也就是同盟軍中的替補軍官,這是一個快40歲的男人,戴著眼鏡,長得很是瘦弱,也就是前幾天才調到海婷伽的分隊來,海婷伽記得他叫蘇子航,但是還沒有太多的印象。
除了這兩個基本只是皮外傷的,其余的軍官至少都有些骨折,值得慶幸的是,還有兩個保衛戰士基本也只是輕傷,之前技術軍官們還有暗自嘲笑保衛戰士跟上飛機就是混吃高額補助的,現在他們的重要性瞬間顯現了出來。
海婷伽的表情很嚴肅,這一次她率領的這支偵察分隊連同她自己、機組人員和保衛戰士一共有25人,現在被她擊斃1人,迫降中死亡5人,失蹤7人,現在總共還有12人。12人全部帶傷,但還保持行動自如的有5人,剩余7人傷情不一,機長的傷雖然重,但是經過經濟包扎,還能由另一個傷勢稍輕的軍官攙扶著行走,有兩個傷特別重的,已經完全無法獨立行走。
而所有12人中,女軍官達到了8人,連同機長在內男性只有4人。
通訊設備還能用,海婷伽首先向基地匯報了他們墜機的情況,基地回復將會派出救援直升機過來營救他們,但……
“救援直升機走我們規劃的最近航線過來,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但是我們不能呆在這里等。”海婷伽在墜落的飛機外面召開了簡單的軍事會議,她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在救援直升機到來以前,他們必須先轉移。
大家都知道為什么要轉移,這里是一片荒野,四周都很平坦,他們有這么多人受傷,喪尸像海里的鯊魚一樣能聞到幾公里外的血腥味,救援直升機能不能準時到達還不一定,但兩個小時內一定會有喪尸聞到血腥味找過來。考慮到他們就是為了偵查大批喪尸的異動而出來的,可以肯定半徑200公里內的喪尸數量絕不會少。
這時候海婷伽已經換上了作戰服,他們在機艙里開展電子偵察作業的時候穿的還是軍常服,同盟軍的軍常服是西裝式的傳統軍服,深灰綠色,修身,合體,男軍官穿著很俊朗,女軍官穿著很顯身段,如果是在基地里,女軍官們通常還會穿套裙和高跟鞋,好歹也是在飛機上出任務,海婷伽手下的女軍官們至少還穿的是軍褲和平底的制式皮鞋。
但,她們對迅速的換上了作戰服的海婷伽都還有些不適應,對海婷伽顧不上回避男軍官就換上作戰服,甚至一度只穿著胸衣和內褲,她們還有些瞠目結舌,卻沒有馬上想到自己也需要同樣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