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夠奇葩的。
魚俱羅此時已經站起身來,一雙重瞳閃爍著奇異之色,突然上前仔細觀察馬兒,口中有些吃驚道:“萬里煙云照,它竟然還活著?”
說著下意識抬手,明顯想要去撫摸馬兒的腦門,哪知馬兒猛然打個響鼻,直接噴了老人滿頭滿臉。
老人微微有些驚愕,喃喃道:“萬里煙云照,你莫非不記得老夫也?”
言語之間帶著一絲黯淡。
此時李云已經從馬背上取下一個皮囊,聞言哭笑不得道:“老前輩怕是認錯了,這不是家父當初那匹馬,這匹馬乃是萬里煙云照后代,嚴格來說乃是當初那馬的孫子。”
魚俱羅面色變幻一下,臉上的黯淡越發清晰,輕聲道:“原來并非故人之馬,難怪它不認識老朽。”
又見這馬竟然吃魚,老人呵呵笑了起來,道:“脾性倒是一樣,也是個愛吃肉的家伙,萬里煙云照又名一字板肋墨麒麟,這家伙嚴格來說其實不能算是馬匹。”
李云請他坐回篝火旁邊,順手遞上剛剛取來的皮囊,微笑道:“老前輩剛才感慨有魚無酒,現在酒已經給您取來了,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魚俱羅伸手接過,拔開塞子先是一聞,一股濃郁酒香,直接撲面而來,老人頓時贊嘆一聲,仰頭對著皮囊猛灌一口。
今夜彼此雙方明明注定會是敵人,然而雙方皆都舉止豪放宛如故人,李云一直恭敬對待老人,老人從未懷疑李云下毒,不管是送上魚肉還是送上美酒,老人來者不拒仿佛在享用家中小輩奉上的吃喝。
可惜老人小覷了李云的酒。
他對著皮囊猛灌了一大口……
一口烈酒入喉,仿佛一道火線直沖肺腑,老人先是一驚,隨即大聲咳嗽,他被烈酒沖的臉色暗紅,好半天才能緩過一口氣,頓時大聲贊道:“好家伙,好烈的酒!”
說著舉起皮囊,目帶欣賞到:“這才是男人該喝的酒,西域三勒漿跟它一比簡直像請貓尿。”
李云緩緩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老前輩若是喜歡,晚輩可以奉送一些,若是您不幸身故,晚輩每年清明到您墓前灑上一回。”
“好!”
老人點了點頭,哈哈笑道:“年輕人有傲氣,竟然自信能干掉老朽,倘若真被你成功,老朽死了也不怪你,不過你的說到做到,每年到老夫墓前灑一回酒。”
說著又舉了舉皮囊,笑呵呵道:“就要這種酒,西域的三勒漿不夠勁。”
李云微笑點頭。
老人又道:“但是老朽甚為遺憾,娃娃你的希望肯定會落空,你別看老朽已經八十多歲,然而老朽的力氣并未衰竭,你想打死老朽,注定會是一場空,反而你會死在老朽的白龍轉馬刀下,此處遼河之畔怕是要埋葬一位諸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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