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是采取陸路運輸的話,大宋今年的治安情況也是有目共睹的。災民流寇那么多,這糧草還能不能安全到達還兩說。
“子明啊,咱們還是得多加理解,畢竟宣相那里也不容易……”
這個根本不用張元干來解釋,因為這個年,李綱過得非常難。不僅朝堂里有人給他使絆子,連河東、河北諸軍也悉數不聽其宣調。至于糧草等大事,更是如此。
所以,想要解決眼前的困難,還得靠他們自己。
的確,前些日子解決了羅家,大戶們紛紛出兵出糧,可那也不過才能解決一時而已。
僅僅是過了一個年,僅僅只是過了幾日,這壽陽又變天了!
“官人,如果糧食再不到的話,咱們只能高價買糧了……”
唐蕓雙所說的一切,劉文昊能不明白嗎?就算是高價買糧,也不見得能買到吧。所以這也是劉文昊最為頭疼的地方,現在這壽陽城可不比太原,如今上上下下將幾千口子人,哪怕是餓一天肚子,那也要出大問題。
壽陽城的大戶們哪一家手里沒有糧食?可是這個節骨眼誰肯幫平晉營渡過難關呢?就算劉文昊他們抄了羅家,得到了一些糧食,但依舊還是杯水車薪。
這可不是羅輝持家無道,而是羅家大部分的糧食根本就不在他們家里存著。
這一點,羅輝即使被判了徒刑也沒吐露半點風聲。因此,劉文昊現在依舊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本來想著眾人合謀的那個計策能夠把大戶們徹底的分開,可誰知那盧德光竟然應的那么好。
說句心里話,自打來到這壽陽城,雖然很多事情要比在太原還要繁瑣,但劉文昊不知不覺間開始喜歡上這里。
或許說只有在壽陽,劉文昊才清楚的感覺到唐蕓雙的變化吧。似乎那丫頭是失去了幾分冰冷,對自己多出了幾分溫情。
就在劉文昊胡思亂想之際,張元干則突然開口道:“子明啊,以愚兄來看,咱們可以效仿禁軍來經商,這樣就可以緩解一部分壓力了……”
聽了張元干的話,譚明喜和唐家兄弟都不住的點了點頭,但劉文昊和唐蕓雙卻同時皺了一下眉頭。
大宋朝廷雖然不缺錢,甚至可以說遠超歷朝歷代的財政收入。不過朝廷的錢大多用于養兵、養官,而且因為兵額增長太快和官員中飽私囊總感軍費不足。
在這種情況下,大宋的趙家天子竟然又放出一記昏招——允許軍隊經商!
此風一長,軍隊訓練廢弛,平日多從事“綱運”(即官府長途販運)雜役,士兵織毛緞還成了官員的財源。
所以這種武藝荒疏的軍隊,就連對西北小邦西夏也屢戰屢敗,為此宋廷又要增兵,經費不足又讓各軍擴大經商,結果兵越多,國力軍力卻越衰,逐漸的形成了惡性循環。
軍隊經商,又導致軍營社會化,一些將領還與士紳乃至黑惡勢力相勾結并參與非法經營。
比如說水滸中描寫的張團練、張都監,他們都是開辦“快活林”酒家的惡霸蔣門神的入股分贓同伙和庇護者。駐軍與當地經濟利益盤根錯節,又會造成上級調度不靈。
劉文昊做為后來人,他當然明白這個意思,因此斷然拒絕道:“這個還是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