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就好像又變成一種種族競賽了。
李奇心想,你得意個什么勁,我不過是胡亂跟你下的,我要認真下,你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嘴上卻道:“我先前就說過,我的棋藝不怎么樣,不知老爺爺打算何時帶我過去。”
“急什么,急什么。”
老頭興致高昂道:“我難得碰到一個跟我棋藝差不多的對手,像卿士他們,個個棋藝了得,都不愛跟我下。再下兩盤,再下兩盤。呵呵。”
你早這么說,我就殺你一個片甲不留,讓你此生放棄圍棋。李奇笑道:“好吧,我就再陪老爺爺你下兩盤。”
這一盤他是打起精神來,認真應對。
那老頭的棋路還是糟糕透頂,跟初學者沒有任何區別,一開始就不斷的被李奇圍殺,毫無招架之力,可是下著下著,棋盤上的局勢漸漸發生改變,李奇發現老頭那糟糕的棋路突然全部聯在一起,整盤棋都活了,最終他竟然還以一子之差輸掉了整盤棋。
老頭又得意呵呵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邪門,明明就是我占有絕對優勢,怎么下著下著我就輸了。李奇不信邪,也不再提入門之事,繼續跟這老頭下了起來,這一回他不斷的研究老頭的棋路,可怎么也研究,都是非常糟糕的,不像似一個會下棋的人。
但過程又跟上盤如出一轍,下著下著,李奇又以一子之差輸了。
李奇雖然不是專業選手,好歹也在宋朝歷練過的,可以說是介于專業業余之間,這下不過也是常有之事,可問題是,李奇只覺自己輸得是不明不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的,任何一個懂得下圍棋的人,都看得出這老頭的棋路根本就是一個初學者。
又下得三盤,但結果無一例外,李奇全都是以一字之差落敗。
李奇是再無借口可找,就是下不過,不但下不過,他還知道自己跟這老頭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哪有這么巧的事,盤盤都以一子之差敗北,但是圍棋下不過,他也能夠接受,心悅誠服的拱手道:“老爺爺棋藝精湛,李奇自愧不如。”
“想不到我也有被夸贊棋藝精湛的一天,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老頭笑得更是得意。
裝!你繼續給裝!李奇也不露聲色,確實也下不過,忽見老頭已經將那兩壇子酒都給喝完了,于是道:“老爺爺,這棋也下了,酒也喝光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呢?”
“都喝光了啊!”
老頭瞧了眼那兩個空壇子,突然敲了敲頭,道:“難怪我感覺這頭都是暈暈的,你看這都天黑了,我們要不在此休息一晚再去。”
李奇抬頭看了眼天,雖然比方才暗了不少,猶如那盛夏的傍晚,道:“這應該說快天黑了,還沒有天黑呀。”
老頭呵呵道:“這已經是我們靈州最黑的天了。”
“啊?”
“我先睡了!”
老頭說著就倒了下去,將腦袋枕在酒壇上,呼呼大睡起來。
李奇是一臉懵逼,過得半響,他才醒悟過來,苦笑的搖搖頭,又仰頭看著天空。
過得好一會兒,天還是一樣,沒有一點變化。李奇不禁很是納悶,難道這真是靈州的黑夜?
他還真不信,就一直盯著,直到眼皮不由自主的落下。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只覺一道亮光刺入眼中,不禁睜了睜眼,朦朧之間,只覺眼前一道白影。
聽得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你醒啦!”
李奇頓時睜開眼來,只見一個絕色女子正笑吟吟的看著他,他頓時驚喜道:“靈兒。”
此女正是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