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她卻有一種“錯覺”,賈琮的氣場,竟如此之足。
言談間,居高臨下!
他憑什么?
莫不是在虛張聲勢,故作主子做派?
這是第二次,司琪心中納罕了。
若照她平日里的性兒,早就冷嘲熱諷起來。
可是因為心里有愧,到底沒有出聲,只是悄悄打量著賈琮。
此刻的賈琮,其實很有些難看的。
消瘦的臉上,一雙眼睛凹陷。
面色干黃。
唯有一雙眼睛,溫潤而有神,看不出半點戾氣和怨色。
司琪見之又是微微一怔……
按照賈環所言,賈琮此刻分明應該蓬頭垢面,雙眼無神才對。
可眼前……
難不成是賈環在說謊?
那也不對啊……
要說賈環說謊,門口那兩個婆子她是親眼見著的,污言穢語罵的連她聽得都膽寒。
真要讓她受了,她非和外面那兩個婆子拼命不可!
可面前這位幾乎沒見過幾面的賈琮琮三爺,卻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莫不是傻子……
賈琮見司琪一雙紅腫的大眼睛里都是茫然,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他,輕輕笑了笑,道:“看來賈環送信成功……
可是他說了什么難聽的?
我得承認,那都是我教的。
不過我也是沒法子,實在餓的不行了。
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隱約記得小時候,你雖然也厲害,可到底還講道理,一心護著二姐姐,心是好的。
她們三天送來兩個饅頭,還都長霉了。
因為有黃曲霉素……總之,是斷然不能吃的。
所以,只能勞煩二姐姐和你了。”
發霉的東西,黃曲霉素會超標。
這種東西,比砒霜還要毒。
吃多了,多半要得肝癌。
賈琮既然知道這點,自然不會去飲鴆止渴。
至于“記憶”里的話,倒也不假。
他從“賈琮”殘留的一點點記憶中,的確看到了些司琪護主的畫面。
只是,兩人已經幾年沒見了……
見對面那丫頭還在發愣,賈琮眉頭微微皺了皺,道:“你是司琪吧?”
司琪這才回過神來,滿臉愧色,小聲應了聲:“是。”
賈琮看到她臉上的愧色,心里已知成了大半,他無憂矣,再次輕聲笑道:“你不用想太多,雖然你嬸嬸苛待于我,但鏈二哥也使人將她打的半死。
一來一去,算是扯平了。
我不記恨。
你外婆雖然不給我飯吃,但要是你給我送些,也算扯平了。
對了,你帶吃的了么?”
司琪聞言,剛清醒過來的腦子,又傻眼兒了……
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