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厲斥后,不等對手反擊,賈琮一甩琵琶袖,大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后會無期!
只告誡爾等,但凡還有一絲天良未泯,就不要為難杏花娘。
有何傷天害理之伎倆,只管朝我賈清臣而來,我一肩擔之。
莫要讓天下英雄,笑爾等無氣量!”
說罷,大步往杏花亭外走去。
宋華、舒敬、劉玘、盧璇等七八個舊黨一脈的好友,并四五個中立派,但被賈琮所說服的進士,緊隨其后,一起起身離席。
看到這一幕,曹子昂肝膽俱裂!
雖然離去之人只有三分之一,但可以想象,根本不用多久,他曹子昂的“大名”,就會隨著這闕《贈杏花娘》,傳遍神京,傳遍關中,傳遍整個大乾!
新黨如今的確勢大,可在外省,各地舉子鄉紳,沒有一個不罵新黨的。
往日里他們還沒有太好的突破點,如今賈琮這闕詞,卻給他們送上了最好的絞索。
就連京中,今日未能赴瓊林宴的二甲進士三甲進士們,也必然會推波助瀾。
文人相輕乃是天性!
幾乎可以預料到,他這位新出爐的今科狀元,連選官還未結束,就要遺臭天下了。
而且,連累新黨魁首寧則臣被罵,他的出路……
曹子昂此刻眼睛都成了血紅色!
只是面對賈琮這闕詞,他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怎會寫出這等鬼斧神工的文字來?
這讓他拿什么來反抗?
文人,終究還是以文為本。
文斗輸了,也就喪失了底氣。
不止是他,其余諸多新黨一脈的進士,也無不面色戚戚然。
誰也沒把握做出一首詩詞來,將這首《贈杏花娘》打壓下去。
一時間,就連平康坊的花魁,也都紛紛抹淚,竟要散場了。
那闕木蘭花令,對她們心中的震撼和觸動更大。
她們不似尋常青樓女子,她們均是才色雙全的花魁,理解的了詞中深意。
對她們而言,這闕詞分明是字字血淚。
因而離場……
見此,曹子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樹倒猢猻散!
大事去矣!
唯有烏廣元還有些清醒,他三兩步走到主位,大聲喝道:“子昂,你就任憑那賊子這般污蔑于你?你何時拋棄過杏花娘?!
如今杏花娘就在這里,你與她說明白,也為你證清白!”
曹子昂聞言,身子一顫,登時回過神來。
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
是極,他還沒到山窮水盡之路,只要杏花娘改口,他就有翻身之機。
而賈琮,則會成為壞人清名的惡賊!
曹子昂心中大喜,感激不盡的看了烏廣元一眼后,就要往末座走去。
然而正這時,就見一身著宮妝的侍者,急步趕來,宣告了芙蓉公子的話:
“請贈杏花娘詞的詞人與杏花娘入芙蓉園紫云樓相見,另外,本屆芙蓉榜魁首為《贈杏花娘》詞人。”
此時,賈琮等人剛出杏花亭,正好聽聞此言。
根本不用人往回喊,賈琮就折身返回,先對侍者拱手一禮后,對杏花娘道:“好姐姐,我年紀太小,人微言輕,本欲回家請師長做主,護你一護,為姐姐討個公道。
卻不想如今有貴人愿為你出頭,姐姐放心,負心無義之人的話信不得,可貴人的話,必然可信。
咱們走,找個能說理的地方去,總不能讓姐姐落個人才兩空,還讓腹中孩子落個不清不白。”
最后一言,對杏花娘的殺傷力堪稱恐怖。
若只她受了委屈,她尚且能忍。
自此山高路遠,再不相逢便是。
可是她卻不能忍腹中的孩子,出生就成了不清不楚的野.種……
因而再無猶疑,不理曹子昂的“深情呼喚”,與賈琮和侍者一起前往了芙蓉園。
……
PS:被催怕了,加一更……不是不想多更,多更多有錢啊,只是這本寫的確實慢,存稿就幾章,想多留點時間余地構思,質量為重,望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