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公李道林近來奉行緘默原則,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面對宣國公的進逼,他竟還是一言不發。
如此,許多人都認為成國公蔡勇補錄軍機處的可能極大。
卻沒想到,眼看就要得逞的事,就這樣被絕殺了。
宣國公趙崇面色鐵青,先目光凌厲的看了賈琮一眼后,出列躬身道:“陛下,蔡暢雖然混帳,但其本意也是為了給太后盡孝。蔡暢年紀尚幼,手法上有些不當。畢竟,他自十二歲起就前往九邊戍軍,為國出力,好些道理還未懂得。當然,這不是他為所欲為的理由。成國公府當好生向那石強賠禮,蔡暢要當著百姓的面,同石強鞠躬道歉,直到取得石強的體諒為止。萬年縣令趙偉冠昏聵無能,當承主責。”
崇康帝聞言,冷哼一聲,目光在殿內諸人面上掃過。
若是往常,寧則臣早就出列,怒斥趙崇之荒謬。
但此刻,他似乎真的老了,老的眼花耳聾,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趙崇之言。
這讓崇康帝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強權的必經之路。
最后,賈琮目光落在了賈琮身上,問道:“冠軍侯,你怎么看?”
這里原本是沒有賈琮開口的份的,但既然崇康帝問了,賈琮便不能不答,他躬身道:“回陛下,臣以為,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成國公世子為幾把折扇,肆意構陷百姓,隨意打殺抄家,令人發指。”
趙崇皺眉道:“賈琮,下令抄家拿人的是趙偉冠,不是蔡暢。”
賈琮冷聲道:“陛下,臣以為此事之罪,更甚凌虐百姓。一個武勛衙內,竟能驅使堂堂京畿之地縣令如走狗,著實駭人聽聞!”
此言一出,滿殿之人皆變了臉色。
此言太狠,太毒!
客觀而論,投門生之事,各家各戶基本上都有。
連賈政尚且收了一個傅試做門生,給他運作了一個順天府通判,之前更是為賈雨村謀劃了一個應天府知府。
還有原著里,更荒唐的是為賈母侍女賴嬤嬤的孫子,謀劃了一個縣令的實缺兒。
那是賈家奴才的孫子啊!
由此可見,這等門生之風的盛行,根本就是當下的一種潛規則。
怕是哪一家都少不了的。
賈琮卻將此事上升到這等高度,分明是想置成國公府于死地。
宣國公、成國公等人無不暴怒!
賈家剛除去了自己的門生,擦干凈了屁股,如今竟在金鑾殿上大放厥詞,好一個心地歹毒的豎子!!
莫說他們,連崇康帝都抽了抽嘴角,不過他不是不想追究此事,賈琮所言,其實極合他的心思,他也恨不能將這群將朝廷名器私相授受的賊子們斬盡殺絕。
可是真要追究下去,現在這個朝堂上怕都沒多少人了。
這本就是個污濁的世道,怎可能一夜間便海晏河清,世事清明?
最重要的是,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
念及此,崇康帝沉聲道:“當眾杖責蔡暢二十杖,而后當眾向石強賠禮道歉,再賠一千兩銀子給人看病。至于趙偉冠,這等豬狗不如的畜生,絞!”
賈琮聞言,垂下的眼簾中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卻依舊恭敬應道:“遵旨!”
轉過身去,就見成國公蔡勇一雙陰毒的眼睛,漠然的看著他。
賈琮只淡然的瞟了一眼,便闊步離去。
這只是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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