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蘇云吸收了那枚巫士銘文,也學會了如何打理自己體內的墨韻,同樣收斂得很好。
“坐吧。”
劉承見王自然沒有過多的溢美之詞,僅僅就是兩個字,打發蘇云了,顏面有些過不去,以為是蘇云的出身不夠高,便道:“筆髯翁有所不知,這蘇云可是了得,師承深厚,從小就跟著小孤嶺上的隱世高人研習書道,這才能一舉成名,斬獲如此佳績。”
筆髯翁笑了笑,說道:“這位隱世高人,老朽倒是心生傾慕,不知道蘇案首能否引薦引薦?”
蘇云坐在筆髯翁對面,眼睛掃到要“吃人”的夏侯策,很淡定地說道:“家師云游四海,經常不在山間,就連我,都許久未見了,筆髯翁若是有興趣,不妨去找找。”
劉承點了點頭,這個回答他很滿意。
“許久未見,不能吧?”
“怎么?”蘇云反問。
筆髯翁淡淡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承心思玲瓏,怕蘇云露餡,趕緊切入正題。“今日文會,主要也就是交流交流今年縣考試題,大家暢所欲言。”
陸九言坐在蘇云邊上,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還什么都不是的寒門子弟,一下子就成了十縣案首,書科雙甲,如今昆縣的大名人,一口悶酒下肚。
之后閑聊的,大抵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儒學知識,都是幾個極為懂事的老儒生來拍劉承馬屁,無話找話的問答。
“縣尊大人真是學識淵博,這道題困擾我多日,今日承蒙縣尊大人解惑,茅塞頓開,學生拜謝。”
劉承酒過三巡,在眾人馬屁聲中,也是有些輕飄飄了。
“呵呵,本官出題之時,也擔心此題太難,怕你們答非所問,之后圈閱的時候確實發現了這個情況,還是學藝未精啊。”
“縣尊大人教訓的是。學生定當銘記于心。”
“誒,筆髯翁,您有何高見?”
王自然笑了笑,看到蘇云一語不發的樣子,說道:“方才見縣尊大人與諸生討教今歲考題,老朽也聽得津津有味。對了,蘇案首,不妨你也和縣尊大人講一講,你今歲書科的解題思路,可否?”
夏侯策放下酒杯,看了眼蘇云,不易察覺地微微搖頭。
蘇云看著王自然那副神色,心說這師徒二人到底搞什么名堂,老搞我做甚,今天不是來辦正事的么,怎么搞得我像是北蠻那個巫士似的。
“本官見過蘇案首的卷子。‘蠶無二設,燕不雙飛’,嘖嘖,這字跡清秀,筆法精妙,不得不說,十縣案首,實至名歸啊!”
王自然輕輕點頭道:“此卷確實妙不可言。據說下月的《說文新解》上,會刊載此卷。”
“什么?!”
“筆髯翁,你是說那……那《說文新解》上會刊載蘇云的試卷?”
眾人皆驚,這個消息無疑是爆炸的。
十縣案首,或許每年都有。
書科雙甲,雖然極為罕見,但大寧國一年出個三五個書道天才,也是有的。
但是——考卷直接被刊載到大寧國銷量最好的書道刊物上,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刊物上,都是哪些人的佳作——翰林院老翰林們嘔心瀝血的精品、各地書道世家高人妙手偶得的佳作,這才使得《說文新解》的含金量大大提高,沒想到居然刊載蘇云的考卷,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老朽想聽聽蘇小友有何說法?”
蘇云面色凝重地說道:“刊載我的考卷?”
“不錯。”
“這事兒,我同意了?”
稿費怎么算?
版權算天院的,還是算老子的?
這么大的事,居然沒人問自己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