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蛋糕,看見他們都席地而坐,圍成一圈,三明治和零食還有飲料擺在旁邊。我走過去坐下,把蛋糕放在中間,切了蛋糕,一人一塊。
他們把蛋糕上的奶油扒到一邊,只吃下面的一層,他們這樣的吃法我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
我把飲料拿了過來,也把他們刷牙用的杯子拿過來,把杯子都到滿飲料,碰一次一杯見底。
晟榮有些顫抖的端著他的杯子,嘴角直抽搐——他的杯子是全宿舍里最大的。他一副懊惱的表情,“我不應該買這個杯子的,我刷牙該用瓶蓋啊!”
滿深總時不時的抬起頭看向我們放在宿舍桌上的時鐘。在我又一次見他抬頭看的時候,他咳了兩聲,“那個……”
接著到學校統一熄燈的時間了,宿舍里突然一片黑暗,然后聽到他們快速站起來的聲音,再然后,我便被他們放倒在地,一雙雙泛著白光的手摸向我的臉,我早知道他們會來這一套,所以在他們的手快摸到我的臉時,快速的用雙手捂住了臉。滿深見狀,騰出手就往我上身兩側招呼——他知道我怕癢,于是我用手推開,然后,失陷了……我算到他們會來這一招,可沒算到滿深這里還有后招……
被他們按穩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反復的在我臉上揉來揉去,一邊哈哈大笑。
滿深邊忙邊說:“叫你贊美我臉上的青春痘,讓你贊美我臉上的青春痘……”我能想象滿深露出猙獰的虎牙樂不可支,笑得快要岔氣的模樣。
滿深專攻我上身兩側,晟榮見狀也往我上身兩側招呼,嘿嘿笑著說:“讓你不幫我買飯,讓你不幫我買飯……”然后晟榮這雞蛋竟然滾去拿刷子,脫掉我的鞋子后,輕輕的在我腳底來回游走。
我的嘴巴被他們的手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感受過那種被人撓癢癢還被按在地上動彈不了的感覺嗎?沒感受過的話,你能想象嗎?那可真是……絕望啊!
我掙扎的快沒力氣時,滿深拿出了他的臺燈——大頭兒子版的臺燈,每次看到滿深這獨特的臺燈,我都忍不住偷樂。大頭兒子身披一塊紅布,呃,那應該叫肚兜吧,它兩腿叉開,手往后靠,手上拿著一架紙折的飛機,而他這臺燈最讓我忍不住偷笑的是——臺燈的燈泡竟然在大頭兒子的胯下……
他們終于放開了我,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他們也一樣,看著他們喘著氣意猶未盡的模樣,我真想把他們綁起來,讓他們也享受一下被人撓癢癢卻又動彈不得的美妙感受。
休息了一會兒,我坐起來,擦了擦眼角,摸著臉上的奶油,我能想象到我現在的模樣——像一個臉上、頭發上、衣服上都被濃妝艷抹涂鴉過的小丑,可小丑臉上的涂鴉都是有一定的規律的,而我現在,不用說了,肯定毫無規律可言。
用手擦了擦臉,我站起來,向離我最近的滿深身上撲去,用我涂滿了蛋糕的手伸向他的臉,他捂住臉,來回掙扎,無奈之下,只好抹在他的頭發上。晟榮在一旁加油助威:“多抹點,多抹點。”滿深聽到晟榮的話,放開了手,我萬般不解,不過管他解不解,抹了再說。
抹了之后我向晟榮撲去,沒想到這廝臉皮厚皮更厚,見狀況焦灼,滿深竟然向晟榮撲了過去,他按住晟榮一只手,“快!抹了這廝!”
我嘿嘿笑著,一只手按住晟榮想要捂住臉的手,慢慢的把手伸向他的臉,“讓你撓我癢癢,讓你拿刷子撓我癢癢……”
到此,我們幾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我們坐下來,把蛋糕吃完。滿深吧嗒著嘴,“有人疼就是好啊,放在心里,走到哪里都是寶!”
晟榮顯然還有些憤憤不平,“你心里的那個也是走到哪里都是寶!”
吃了蛋糕,接著吃他們買來的三明治和零食。旁邊宿舍聊天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我們也小聲地說著話,喝飲料。全部吃完喝完,我們邊摸著肚子邊打嗝。
過了一會兒,他們都沒有要去洗澡的意思,我就拿著衣服去洗澡了。洗好了出來后,他們爭先恐后的跑去衛生間。
我坐在床上,打開其雪送我的小紙盒,拆開后才發現,里面是一本筆記本,還有一張紙片,上面寫著:若能走進去,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字跡清秀細致,如書寫之人一般。
那晚,我們隔三差五就要跑廁所,早上起來,我們都沒有吃早餐就去了教室。
我看了看滿深的眼睛,“你什么時候成稀有品種、珍稀保護動物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真會贊美人,贊美別人的時候順帶連自己都贊美了。”
“我很真誠的好嗎?”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