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道令人心悸的恐怖靈力霎時間從天而降,那暗紅色的靈力轟然擊下,幾乎在觸碰到地面之時就使得地面瞬間瓦解碎裂,崩飛開來。
“快!快快退離原地!”
轟!
眾人只聽轟的一聲便見到塵土飛揚,碎石炸裂開來,散落在四面八方,而那靈力所擊之地,則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待到塵土緩緩散去,那不遠處便現出了一個巨型大坑。
接著,一具具死狀極慘,身首異處的尸體從那林間上空垂直落下,瞬間填滿了整個大坑。
有靠得近的,甚至已經嘔吐出來,那令人發嘔的血腥味,以及那坑中尸體七零八落的肢體,讓人驚恐而又痛惜。
眾人驚恐地想要從后方退去,而在人群騷動,連滾帶爬地拖著身體離開之時,那道令人發怵的恐怖靈力已然是阻斷了眾人的退路,在后方燃起了更為猛烈的大火。
大霧已然是散去,借著月光和火光,便可見坑中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皆是瞳孔放大,其中充斥著恐懼,血肉皆是模糊。
有人認出了坑中有自己所熟悉的人,滔天的恨意從那眼中迸發出來,捏緊了手中的農具,在嘶吼中發了瘋一般朝著聲源處沖過去。
然而,卻是在沖出來的一瞬間,頭顱和身體被切斷了聯系,鮮紅的血甚至來不及濺出來,人便已經倒在了大坑的血泊之中。
坑中,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黑霧向不遠處纏繞而去,被那人輕松地吸收而凈。
那,是一個身形矮小的身影。
老殷頭眉頭挑了挑,一股濃濃的不安從內心深處浮起。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
“閣下是何人,為何壞我好事,難道,你也想分一杯羹嗎?”方定北望著那俊朗非凡的少年,大吼出聲道。
龍棄面露不快地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這靈力雖然純正,可卻非屬正道,我可沒興趣。”
方定北蹙了蹙眉,臉色更加黑了,沉聲道:“那閣下又為何要進行阻攔?”
“呵…”
“世間本就分兩極,陰陽,所以才衍生出了四象八卦,按理來說這本就是世界的本質,有明有暗。”龍棄露出爽朗笑容,緩緩道。
“可是,這法陣,你認為當真是正惡對半而分,才引來天地靈力為延康城帶來福祉的嗎?”
“你很聰明,你料到了延康城人閉門不出是因為不能清除情緒干擾法陣的進行,甚至猜中了法陣的其他規則,也知道尋常的喜怒哀樂算不上善惡,的確很聰明,然而…”
方定北聽到最后兩字,又是凝重地捏緊了手掌,繼續聽下去。
“然而你千算萬算,卻不曾想過,那些被迫進行冥婚的活人,當真愿意參與這一儀式嗎,他們心中難道不會滋生出想要抹除著腐朽規則,想要殺掉所有逼他就范的人的惡意嗎?”
“所以你知道為什么善惡都不能對半分,還能調動如此純凈的靈力嗎?”龍棄饒有興致地將目光投向方定北,笑道。
只見方定北低著頭沉默了片刻,臉上也是布滿了陰郁之色,他遲疑道:“照你這般說,我也是有些明白了。”
“說來聽聽。”龍棄挑了挑眉,笑容更深了。
“龍脈死塊,借用這座大陣,化用了些許龍脈的昌榮之力。”方定北緩緩抬起頭,看向龍棄。
“其實本道也早早觀察到了,這座大陣之上,彌漫著一股陰毒之氣,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加上想賭一把,才鋌而走險。”
龍棄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收起來那副笑容,輕聲道:“那倒算你還不算糊涂。”
“延康城本就惡意縱橫,這冥婚更是罪惡,又何來陰陽調和一說。”龍棄輕哼,繼續說道:“我想,大概是這大陣本就需要吞食惡意,才具備了這等對等的陰陽之力,甚至具備了改動山河,沖擊龍脈死塊怨毒之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