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敵軍非常頑固,他們依托工事進行防御。我們手中的六磅炮,根本就是給他們撓癢癢,就算是十二磅炮,也只能對付一些普通工事。
無法摧毀這些要塞堡壘,我們拿什么攻克君士坦丁堡?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就是俄羅斯的罪人。”
這才是最令人無奈的,不管這個辦法靠不靠譜,卻是唯一有可能成功的辦法。
沙皇政府是不會管那么多的,國內的民眾更加不會外乎,都到了君士坦丁堡腳下了,要是不拿下這座城市,對得起祖宗么?
……
巡視了一遍營地,看著日漸衰落的士氣,聽著哀嚎的慘叫聲,即便是鐵石心腸的緬什可夫,也不由自主的動搖了。
他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這么打下去,估計君士坦丁堡還沒有攻下來,俄軍就先要嘩變了。
灰色牲口也是人,當傷亡達到了一定程度過后,他們同樣也會崩潰,這個后果是緬什可夫萬萬承擔不起的。
……
營地的一個角落里,幾名士兵正在進行密謀。
一名灰頭土臉的青年士兵語氣低沉的說:“喬伊,路線搞清楚了么?再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們都會倒在戰場上。
你知道么,就在昨天勞斯比基那家伙被炸傷了左腿,為了避免感染,只能截肢。受不了這個打擊,當天晚上他就自殺了。”
旁邊的一名中年士兵提醒道:“福克斯,不要這樣子。離開路線必須要規劃好,不然一旦出現閃失,我們就會被掛在大營門口!”
為了殺一儆百,震懾逃兵,俄軍采取非常的殘忍的方法:把人掉在一根立桿上,活活的曬死、渴死、餓死……
看了滿臉期待的眾人,喬伊嘆了一口氣,拿出了一份草圖指著解釋說:“路線已經找到了,不過這條路很難走。
從這里離開,沿途都有人把守,你們必須要躲過這些人,進入巴爾干山脈才算暫時安全。
這只是逃往的第一階段,后面你們還要穿越巴爾干山脈,才能進入奧地利的占領區。
在這期間,你們無法從外界獲得任何補給,只能在山林中尋找食物,除了要小心毒蟲猛獸外,還要擔心迷失方向。
到了奧地利人的占領區,也不意味著就安全了。他們是我們的盟友,你們就算是誤入了,也不會被解除武裝,多半還是會被遣返回來。
想要混過去,你們只能冒充戰爭難民,語言是個大問題。俄語和保加利亞語很相近,但仍然存在著差別,一旦被識破了會發生什么就沒人知道了。”
中年男子慎重的說:“我們是沒得選擇,你在后勤部隊可能還不知道,這些日子前線的傷亡太慘重了,每天都可以看到熟悉的人離開這里。
我們營一半人都是陸續補充的,要是再繼續待下去,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會死在這里。
喬伊,不管我們能不能跑出去,都謝謝你了。
你可以放心,我們已經摸清楚情況,在進攻的時候找機會裝死,等天黑了再偷偷離開。
就算是被發現了,我們也可以說被炸彈震暈了過去,腦子迷糊了。”
一場有預謀的逃跑開起了,他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后一批,殘酷的傷亡已經讓他們神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