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項原則的基本點有兩個:一是在歐洲大陸各國中協調斡旋,以建立所謂的“協調的歐洲”;
二是避免與歐洲其他國家結盟,以保持自己的行動自由,實現“光榮孤立”。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格拉斯頓的這些政策還沒有來得及事實,國際局勢就急轉直下。
如果說近東戰爭爆發前,光榮孤立政策還是倫敦政府的最佳選擇,那么在巴黎革命爆發、反土同盟建立后,就再無半分可行性了。
面對日益嚴峻的國際局勢,英國人迫切需要盟友在歐洲大陸牽制住奧地利,以保障印度的安全。
縱觀全世界,有能力牽制奧地利的國家就那么可憐兮兮的三個,除了不列顛自己外,就剩下不怎么在狀態的法俄。
格拉斯頓雙手合攏放在桌子上,嚴肅的說道:“諸位,做選擇題的時間到了。
不列顛需要一個有份量的盟友,以應對接下來的國際變局,現在大家就從法俄奧三國中間選一個吧!”
沒有毛病,奧地利也是備選范圍之一。在英國人的字典里,敵友是可以轉換的。
當一個國家強大到打壓不下去,無法為敵的時候,化敵為友也是選擇之一。
外交大臣喬治率先回答道:“首相,這是一道單選題,我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隨著法俄跌落,歐洲大陸的局勢已經明朗了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奧地利成為了我們眼下最大的威脅。
當然,也不排除奧地利帝國也是紙糊的。
只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小,這次波及全歐洲的大革命,奧地利都沒有亂,我不認為短時間他們內部會出問題。
這個時候,我們再和奧地利結盟,無疑會進一步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俄國人同樣不是一個好選擇,俄奧之間利益聯系的太緊密,在恢復實力之前,沙皇政府很難站在奧地利的對立面。
況且,俄國人的信譽太差,我們可沒有武力討債的能力,給他們輸血就是血本無歸。
事實上,我們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法蘭西。
從我個人的感官來判斷,野心勃勃的法國人同樣不是一個好盟友。
扶持他們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反噬的可能性非常高,我們必須要把握這個度。”
既想拉盟友,又擔心盟友會趁機做大,為了歐陸平衡倫敦政府也是操碎了心。
財政大臣曉治·柴爾德斯反對道:“助長奧地利人囂張氣焰不好么?
要知道這是一個不同于以往的敵人,法國內亂爆發后,奧地利已經成為了實質上的歐陸霸主。
然而,這個霸主和之前的歐陸霸主不一樣,奧地利人通過維也納體系主宰歐洲事務,并沒有亂伸手的習慣,包括法國內亂他們都忍住了。
這種克制的行為,讓奧地利人在歐洲各國面前擁有一個良好的國際形象,甚至他們和每一個歐洲國家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面對這樣的敵人,圍堵是最糟糕的選擇,誰也不知道他們能夠拉出多少盟友來,最好的選擇是讓他們自己犯錯。”
“棒殺”是成本最低的選擇,只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要能夠殺掉,要不然只剩下“棒”,那就損失大了。
猶豫了片刻功夫后,格拉斯頓搖了搖頭:“成功率太低了,我們不能寄希望在奧地利人犯錯上。
如果他們不范錯誤,我們就會親手放出一個怪獸出來,最后反噬到自身。
不對,奧地利已經是一頭食人怪獸了,并且還是善于偽裝的怪獸。
我們之前就被他們偽裝的外表給欺騙了,以至于現在才意識到他們的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