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勇力,八百南宮衛士中,高順要排位在丁辰和張繡之下。
但若是說論練兵……別看張繡一臉不屑之色,可是這心里面,對高順卻很是佩服。
他和高順交談過幾次,當然了,其中更多是出于炫耀目的。
而高順呢?
除了和丁辰在一起是話多一些之外,大多數時候,他會顯得很沉默,不喜好言語。
但即便如此,每每高順開口,總能讓張繡心服口服。
“真要練嗎?”
張繡有些遲疑。
“你倒是有趣,先說無聊,如今給你找到事情了,你又猶豫,端地一點都不爽快。”
“不是,我是擔心其他人有意見。”
“你跟著一起不就是了?還是說你怕辛苦,不愿操練,亦或者是號令不得其他人?”
張繡聞聽,頓時怒了!
“這話卻是有趣,我指揮不得他們?
我隨從父從軍,征戰無數,涼州軍中哪個不服?簡直是笑話,我還能指揮不得他們?
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參加。
不過你身為南宮衛士令,自當身先士卒才是,也要參加。”
丁辰聞聽,忍不住笑了。
他聳了聳肩膀,沉聲道:“參加就參加……咱們還可以比試一下,輸得人就請一只澗口羊,如何?”
“哼,我會輸給你?”
張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轉身準備離去。
“那我去和他們說,你現在這里值守,等天亮,我再來接替。”
“好!”
張繡轉身離去,不過走了兩步后,他又停下來,回身看著丁辰道:“對了,那咱們這支人馬,該如何稱呼?難道叫做南宮衛士營嗎?嘿嘿,聽上去好像不甚美呢。”
“陷陣!”
“嗯?”
“太史公所著《史記》里,有‘壯士在軍,攻城先登,陷陣卻敵,斬將搴旗’之語。勞什子的南宮衛士營太難聽,除非你一輩子做這南宮衛士,否則不若取名‘陷陣’。”
張繡,沉默了!
半晌后,他看著丁辰,惡狠狠道:“讀書多了不起嗎?陷陣就陷陣!”
說完,他大步流星離開宮門,只留丁辰在宮門下,看著他有些狼狽的背影,嘿嘿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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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沉。
到了后半夜,夜空中飄落鵝毛大雪,很快把整座宮城銀裝素裹起來,遠遠看去,煞是好看。
南宮設有四個旁門司馬,守衛四座宮門。
而宮城里,除了南宮衛士之外,還有公車司馬尉把守闕門,以及主管劍戟士的左右都侯。也正是這個原因,南宮衛士才可以把主要的精力,都投注在這阿閣之上。
否則偌大宮城,靠著八百衛士,如何能顧過來呢?
丁辰披著狐貍皮翻領的大氅,帶著衛士巡視了一圈后,就讓衛士回到宮門下的值守班房里休息。他則一個人走到了空曠的廣場上,抬起頭看著從夜空中飄落的雪花。
雪花落在他的臉上,旋即融化為水珠,順著臉頰滑落。
丁辰閉上眼,感受著這份宮城中的寂靜,腦海中卻又不自覺,浮現出那晚和曹操的交談。
他知道,曹操在雒陽,過的并不愉快。
別看曹家是西漢開國功臣曹參之后,可是幾百年過去后,早已不復當年的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