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南宮衛士,雖談不上臣服,卻無人敢和丁辰對抗。
“老高,日間宮中可有異樣?”
“倒是沒見什么異樣,一切都很正常。”
“那,早點回去吧。”
和高順寒暄兩句之后,高順就走了。
丁辰在衛士房的明堂里坐下,查看了一下今晚的值守名單。
這名單,大都是一早就安排妥當,所以也不用花費太多的心思……
“董承為何沒來?”
他翻看完名冊之后,不由得眉心蹙動。
“董君今日回去,便腹瀉不止,午后已著人前來稟報。”
“那他所部部曲,今晚何人統帥?”
“是由都伯胡車兒暫領。”
胡車兒?
丁辰印象不太深刻。
那董承,便是當日曹性帶他前來任職時,被他痛打一頓的軍侯。丁辰想了想,揮了揮手,便讓那值守的衛士退下。既然是生病了,而且還稟報過了,也就算不得事。
只是那胡車兒……丁辰實在是對此人沒有一點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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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細雨靡靡。
在這初春的夜晚,這一場細雨,直讓人瑟瑟發抖。
丁辰也不可能一直在衛士房里呆著,在子時過后,他帶著兩個扈從走出衛士房,卻發現春雨,不知在何時已經止息。一陣風吹來,丁辰忍不住一個寒顫,下意識想要回去。
“今天晚上,可真冷啊!”
“是啊,已經入了春,怎么感覺著比冬天還冷?”
算算時間,丁辰統帥南宮衛士已近一個月了,與身邊的這些西涼兵,也漸漸熟悉。
所以,彼此間也會有一些交流。
話語不多,但這些西涼兵卻不會不理不睬。
“比涼州還冷嗎?”
“那倒是不至于……將軍是不知道,涼州入冬之后,滴水成冰,夜間根本無人愿意出門。不過呢,那種寒意雖然猛烈,卻還能抵擋。可是似今天這種寒冷,卻如繞指柔般,往骨頭縫子里鉆,更加難受。”
丁辰聽罷,忍不住笑了。
他笑道:“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洛陽的初春便是如此,習慣便無大礙。春雨料峭,在我看來,終究是比不得涼州苦寒。”
兩個扈從聞聽,頓時笑起來。
對眼前這位衛士令,他們最初是抵觸的。
不過這些時日接觸下來,卻發現丁辰挺好說話,為人也頗為豪爽。
這也讓他們漸漸接受了丁辰,甚至也因此,愿意聽從命令,每日被高順嚴酷操練。
“咦?”
就在這時,丁辰突然發出一聲輕呼,停下了腳步。
“阿閣宮門,為何不見人影?”
前方就是阿閣,可是卻看不到南宮衛士值守。
丁辰眉心一蹙,露出一絲不快之色,便大步流星向宮門走去。
“許是在里面避雨?”
扈從忍不住一旁開脫,露出擔憂之色。
“不對,就算是避雨,也應該有人值守才是……可你看這宮城中,連個鬼影都不見。”
丁辰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行走的速度。
同時,心中更有一絲絲不祥之兆,讓他感到有些惶恐。
三人一路飛奔,來到阿閣宮門下。兩個扈從向一旁的班房跑去,而丁辰則站在宮門下,看著黑漆漆,空曠的廣場,突然間大吼一聲:“有刺客,快去擊鼓,召集人馬。”
話音未落,丁辰就聽到從班房里傳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