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輕時也是一個任俠之人,好游俠兒。
當時張讓方崛起,曹操便說:此獠大奸,若不早早除去,他日必成禍國之奸賊。
那時候的曹操,是個相當熱血的人。
他后來借拜見張讓的機會,試圖將之刺殺,結果卻被張讓發現,以至于計劃敗露。
幸虧曹操的祖父曹騰,也是閹黨出身。
張讓覺得,曹操其實和他是一路人,不過受了人的挑唆,于是便放了他,沒有追究。
丁辰覺得,曹操既然有了這種經驗,按理說不會莽撞行事。
可偏偏,他這次刺殺董卓,卻處處透著莽撞。
剛開始的時候,丁辰對曹操頗有怨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覺察到,曹操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是典軍校尉,誰又能威脅他?丁辰,怎么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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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閣大火,很難掩蓋。
相國府前庭大堂上,燈火通明。
董卓面色陰沉坐在堂上,一言不發。他身體雄偉,坐在那里猶如一頭沉默的獅虎,令人心生恐懼。
他越是不說話,兩邊的人就越是緊張,越是害怕。
“如此說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丞相,非是儒不用心,而是這一次的事情,太過詭異。
儒查出,當晚在阿閣宮城內值守的衛士,除胡車兒被救過來之外,其余人都因中毒過深而死。據當日代班的軍侯胡車兒說,他們所飲用的就說,是南宮都伯董承派人送來,說是他無法值守,所以送些酒水讓部曲御寒,以表內心對大家的愧疚。”
“那董承如今何在?”
“董承已被羈押,而今就關在洛陽獄中。
他一直喊冤枉,說送去的酒水,是他命人在豐都市的酒肆里買來,而后直接送去,根本就沒有過他的手。儒也調查過,確實如他所說那樣,他當日派人在豐都市的回春館買來的回春酒……酒是新釀的酒,并無問題。那回春館把酒交給了董承的扈從之后,是有董承的扈從送來宮中……酒是從宮城東門送來,據當日值守的蒼龍司馬說,是由幾名南宮衛士前來接收。之后,那董承的扈從便帶著人離開了。”
“可知道是哪個南宮衛士?”
“問題就在這里,我派人詢問了當日值守的南宮衛士。
在酒入東門的時候,所有的南宮衛士或在操演,或在阿閣值守,并沒有人離開。
也就是說,那所謂的‘南宮衛士’,全都是假冒的。”
董卓倒吸一口涼氣,半晌不曾言語。
這事情聽上去,似乎越來越復雜,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那董承的扈從,今在何處?”
“今早,有人在朱雀橋下,發現了他的尸體。”
“那回春館呢?也沒有問題?”
“沒有……據我調查,回春館賣給董承的新酒沒有任何問題。同批釀造的新酒,而今還在販賣。而釀酒的人說,他們當時釀造出了許多新酒,董承買走的不過是其中一部分。
這一點,也有證人證明。”
“如此說來,問題是出在宮中,對嗎?”
董卓輕輕揉動太陽穴,感覺頗為棘手。
他沉吟片刻,突然抬頭道:“繼續給我追查,宮中所有人,都給我一個個的問詢,南宮、北宮……我不相信,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李儒,一定要找到線索。”
“喏!”
李儒忙躬身領命,直起腰后,他嘴唇蠕動,似有話說。
“還有什么事?”
“丞相,而今洛陽巷陌之中,謠言四起。
他們說,弘農王是被丞相和我聯手所害,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縱火焚燒了阿閣。”
“混賬!”
董卓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暴躁,一聲怒吼,拍案而起。
“給我抓,把那些散布謠言的人都抓起來,斬首示眾。”
“遵命。”
董卓氣呼呼的坐在榻床上,余怒未消。
“到底是誰在敗壞我的名聲?到底是誰在暗中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