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著點頭,起身說道:“子陽必不得董賊所重,手中兵馬也不會太多。
今日一戰,我觀子陽手中,兵不過千。今日能夠取勝,也是出其不意。明日我當提兵再戰,定要討回今日一局。諸君,請勿因今日之敗而頹廢,其實能看出子陽的計謀,已經是大有收獲。我就不相信,明日再戰時,他還能用計將我瞞過不成?”
曹操話音未落,典韋已經站出來。
他此時的模樣很是滑稽,日間交戰時,他被丁辰一刀削了發髻,以至于頭頂光禿。回來后,典韋一怒之下,把頭發全都剃光。此時此刻,頂著一個大光頭令人忍不住發笑。
“主公,明日我當提雙鐵戟,與那丁辰一戰。
今日是我大意了,明日再戰時,我定要將他生擒活捉。”
“如此,正合我意。”
曹操道:“如此,明日一戰,就由典韋纏住子陽。
我觀子陽軍中,真正可慮者,唯有那指揮陷陣之人。那人我以前見過,依稀有印象,似乎是上軍校尉蹇碩部曲。后來蹇碩被殺,他為蹇碩收尸,因而被打入大牢。
原以為他早就死了,沒想到還活著,而且跟了子陽。
此人頗不簡單,明日就由子孝和文則與他交鋒。妙才、元讓與子廉,需聽從子孝差遣。”
“喏!”
大帳里眾人,齊聲應諾。
曹操這才發現,戲志才坐在一旁,卻沒有反應。
“先生為何不語?莫非是不贊同我的主意?”
戲志才起身道:“主公欲正面擊潰那丁子陽,乃是正道。
不過才有一計,可不費吹灰之力將之擒獲,卻不知主公可愿聽之?”
曹操對戲志才,還是很尊敬。
他連忙道:“先生妙計,操愿聞其詳。”
“丁辰,一黃口小兒,并不足為慮。
他今日也是因主公疏忽,方趁機取勝。料那小兒取勝,必志得意滿,得意忘形……他今晚定不會防備,主公何不遣兵馬趁夜偷襲?他兵卒不多,必可一舉而擊潰。”
偷營劫寨?
其實縱觀古今,這并不是一條多么有新意的計策。
但是,必須承認,這條毫無新意的計策,卻屢屢成功,也說明了它的厲害之處。
戲志才道:“丁辰年輕氣盛,初上戰場便獲勝,而且勝的是主公,焉能不得意忘形呢?此少年通病,想那丁辰也不能免俗。主公可盡起兵馬偷襲,必能一戰功成。”
曹操聽聞,頗有些意動。
戲志才說的很有道理,丁辰年輕氣盛,今日獲勝之后,難免得意。
若趁機偷襲的話……
倒是可以免去明日戰場搏殺,損兵折將。
戲志才見曹操不說話,便快走兩步,到了大帳中間,躬身道:“請主公勿要猶豫,此乃取勝之上策。若主公不愿前往,才愿領兵,偷襲賊營,將丁子陽擒來獻于主公。”
曹操濃眉淺蹙,一言不發。
片刻后,他問道:“卻不知先生準備用多少兵馬,以何人為將?”
“丁辰悍勇,需典韋或兩位夏侯將軍出手方可。
若要破其銳卒,可是文則與子廉將軍領兵,想來三千兵馬,便可將之一舉拿下。”
三千兵馬,可就占居了軍中大半。
曹操想了想,卻認為此計可行。
“既然如此,就煩勞先生辛苦,前去偷營劫寨。”
“遵命!”
戲志才立刻點了夏侯惇、夏侯淵、曹洪和于禁四人,大步流星走出了中軍大帳。
看著他的背影,曹仁卻突然道:“主公,戲志先生他……”
“他立功心切。”
曹操笑著起身道:“當初,他與子許勸我起兵,一直以來,卻未有機會展現才能。今日,子許戰死,他不免有些憂慮,故而想要借子陽立威……這樣也好,我正要教訓子陽,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我,便在這里,靜候先生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