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末將又怎能對他感到陌生?
滎陽之戰,不正是這孫堅屢立奇功。先有其子孫伯符斬殺胡軫,又有孫堅設計,殺死了華雄都督,攻破陽人關。可惜,滎陽之戰時,他因為連番大戰,部曲疲倦,所以未曾前往滎陽。說句實話,當時若孫堅也在滎陽,末將怕也是會非常危險。”
丁辰沒有見過孫堅,但是卻不能阻止他對孫堅的贊賞。
而他這樣的態度,也讓董卓連連點頭。
“子陽可知,孫堅死了!”
“啊!”
丁辰大吃一驚,抬頭駭然看著董卓。
董卓卻恍若未覺,長嘆一聲道:“想當初,諸侯聯合。
說實話,什么二袁,什么公孫瓚,張邈之流,某絲毫不懼。然諸侯之中,某唯獨懼怕一人,就是那孫堅孫文臺。他勇武過人,性情剛烈,且也能用人,頗有謀略。
當年涼州之亂,某與周慎前往金城討伐邊章和韓遂。
某曾向太尉張溫請示,希望率部駐扎后方,為周慎做后續人馬,防備萬一,可張溫卻不肯聽從。于是,某就上書,說明利弊,并斷言周慎必不會成功……張溫仍舊不聽,反而讓某討伐先零羌,以為可一戰平定西涼……嘿嘿,幸虧當時,某有所防備,命別部司馬劉靖駐扎安定。當時,先零羌要截斷某退路,卻發現了安定駐扎兵馬,以為某設有伏兵,于是匆匆不敢與某正面交鋒,便匆匆的撤離了戰場。”
董卓的興致,似乎很高。
他滔滔不絕向丁辰講述他過往的事跡,也讓丁辰更加奇怪。
這,與孫堅有什么關系?
不過,未等他開口詢問,董卓便自顧自道:“當時,那孫堅也奉命入涼州平叛,是周慎的部下。當時他也曾向周慎獻計,說愿意率部一萬,先抵達金城,讓周慎引兵兩萬駐扎在后,以為接應。那邊章城中糧食不多,需要從外面運糧。如此,他們必然害怕周慎的后續兵馬,不敢與孫堅交戰,而孫堅則可以趁機,斷絕糧道。
如果采用了孫堅的計謀,說不定涼州之亂可以很快平定。
可惜那周慎小兒不聽孫文臺的計謀,而張溫也不肯用我的計謀,以至于大敗而回,甚至一度失去了對涼州的掌控……
那時候,孫堅才是一個佐軍司馬,就有如此見識,其過人之處可見一斑。”
說到這里,董卓突然放聲大哭。
丁辰被他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舉動驚得手足無措,忙問道:“丞相何以痛哭?”
“我哭文臺,天妒英才,實在可惜。”
說完,他又哈哈大笑道:“子陽,而今天下,孫堅一死,我便再也沒有可以懼怕的人了!”
他笑得很歡快,絲毫不見剛才的悲傷。
丁辰有點懵了,在一旁,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董卓笑了一會兒,終于停止。
他瞇起眼睛,看著丁辰道:“子陽可知,那孫堅死于何人之手?”
“這個,確不清楚。”
“殺死他的人,是江夏太守黃祖。
他奉劉表之命,與孫堅交手……也是那孫堅命大,被他以冷箭射殺。”
“如此,那黃祖倒是個狠角色。”
“是不是狠角色,某不知道。
可是據某打探,孫堅死后,卻未見玉璽蹤影。”
“啊?”
“其實,人言那孫堅在洛陽得了傳國玉璽,某一開始,亦深信不疑。
可是后來,某又感到奇怪……子陽,不瞞你說,某這些日子也常感到羞愧,當時確實看走了眼,以為弘農王不堪造就,所以才將之廢黜。可是從他后來的一系列手段看,他頗有心思。只不過不想繼承皇位,所以才假死脫身,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董卓的眸光中,透著一絲絲的陰森之氣,令丁辰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不過,弘農王或許真就對帝位沒有眷戀,但是以他的心思,怎可能沒有后手?
所以,某有些不太相信,孫堅真就得到了玉璽。
今日請子陽來,一是隨某前往相府飲酒,二來嘛就是想要請子陽為某想一想,如果那玉璽一直在弘農王手里的話,他這一走,會把那傳國玉璽,藏于什么地方呢?”
一股涼氣,從尾骨沿著后脊梁,直沖頭頂。
丁辰強作笑顏道:“丞相說笑了,末將怎會知曉?”
“哈哈,說起來,弘農王如此相信子陽,甚至不惜將妻子托付,想來和子陽也很熟悉。
子陽就想想看,那傳國玉璽會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