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鄧騰這個捧哏,凌逸還是很滿意,平靜的道:“那就咬死說這是我以前武功未廢時做的,他們又找不到證據。”
鄧騰低頭拱手,馮林和老杜仍一臉愧色。
“馮林,據說你畫功不錯,我與你說幾樣東西,你若能畫出圖紙并做出實物,這次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如何?”凌逸忽然想起自已需要的武器和特制劍鞘敞連形狀還沒有著落,看到馮林仍然羞愧不已,便出聲說道。
馮林立刻單膝下跪,正色道:“還請世子明示。”
凌逸在房間慢慢踱步,轉了一圈后,眉頭擰緊,也讓房中三人的心提了起來,終于,凌逸緩緩開口,“我要你打造三件武器,第一,不低于六百斤的重劍,可以比尋帶劍大一些,但是不能太大,大概七尺七左右,實在不行九尺九也可,寬度一掌左右,材質須為百煅精鐵;第二,輕靈劍一柄,劍長四尺三寸,血槽必開,寬二指左右,材質同樣為百煅鐵,可使用灌鋼法提高韌性;第三,可同時裝載二柄劍的特制劍鞘一柄,材質自己選,但是必須能夠承載兩把劍,且輕劍出鞘一定要無聲。我說的這些,你記住了嗎?”
馮林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掏出隨身畫筆和宣紙,將宣紙鋪在桌上,在蠟燭的光芒下,根據凌逸的描述開始迅速勾勒。
在浪費十數張畫紙后,馮林終于將武器縮小版畫了出來,凌逸看了一下便又還給了馮林,畢竟只是圖紙,是否趁手滿意到時候還得看實物。
將三人送走,凌逸端坐在床上,繼續消化許飛宇講述的門派秘辛,久久不言,燭火忽明忽暗,雖然是下午,外面的天空仍然漆黑,大雨的稀里嘩啦聲響依然沒有停歇,一些雨滴打濕了窗戶。
云攏月房間。
云攏月和洪嘉夢相倚而坐,眼神迷離,定定的看著外面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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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一言不發。
洪嘉夢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有出聲打擾,任由她倚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從沒有見過的母親,眸中升起一層氤氳水霧,心中發問,為何世間總是有這么多不幸,都道天道無情,倒也的確是事實,它從不為個人破例,無論那個人擁有多大的權勢地位財富,該來的滅亡始終會來。
自己可憐嗎?或許吧,但自己身邊的人,又哪個身世經歷不慘的?
好姐妹云攏月于十歲那年父母俱亡,做了自己的侍女:準夫君凌逸和自己一樣,母親早亡,旁人觸手可及的天倫之樂,對她們二人之言卻是天塹;而凌逸身邊的侍女,經過這么久時間的交流談心,她對她們的身世也有了足夠的了解。晨兒自幼父母雙亡,身世比自己和攏月還慘,幸虧遇到凌逸,兩人相互傾情愛慕,命運這才有了轉折;顧清詞那就更不用說,最為悲慘的就是她,十二歲的年齡,本應該享受家族的寵愛,卻被楊家突如其來的滅族幾乎毀了一切,勉強逃過一劫,被迫入了江湖,但仍面臨楊家的追殺,隨時可能身首異處,如果不是被凌逸的人帶回,那她的結局幾乎一眼便可望到,有誰知道她歡笑天真的背后,隱藏了多少絕望和血腥的過去。
“小姐,你說人活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么?名利權勢地位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卻仍有無數的人去追逐,不惜一切的攬入懷中,他們是不是錯了?”云攏月依舊靠在嘉夢身上,口中囈語發問。
嘉夢坐直了身體,用手指轉撫她的秀發,最后停留在她的俏臉上,“他們的確錯了,因為忘了初心,但他們又沒錯,因為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天性,他們必須時刻保證自己活下去,而一是他們嘗到權勢財富帶給他們的甜頭,便不肯放開了,因此就有了各種爭權奪利,陰謀詭計,這,就偏離了他們的最初目標,最終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云攏月繼續問道:“那應如何保證初心?”
洪嘉夢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齊腰長發,淡淡道:“守不住的,攏月,我問你,如果我現在讓你廢除武功,去做一個普通人,要為衣食住用發愁的平民,你愿意嗎?你肯定是不愿,這就是了,一旦擁有,便不想放下,這是天性,誰也免不了俗。我們能做的,其實就是調整自身的心態上,根據自身實力選擇爭與不爭中,究竟是知足常樂還是負重前行,全在一念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