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知曉朝廷正在準備二下南洋,而遼王朱植與珉王朱耿好像就在太倉州準備出航貨物,要知道太倉州距離蘇州城不到一百五十里,只要遛個彎就到了。
在這里遇到藩王,是很有可能的事
姚善有些頭大,雖然藩王從商,沒了護衛與田產,但他們依舊是藩王,是王爺,而且還是第一代藩王,朱元璋的兒子,單論輩分比現在皇帝都高。
怪不得他敢于讓隨從打官差,怪不得他面對自己毫無畏懼,怪不得他了解京師事多
因為他是大明王爺,只有這一個可能
姚善拱了拱手,一臉驚疑不定,低聲問道“敢問年公子可是遼、珉二王中人”
朱允炆眼睛微微放大,他竟然將自己誤認為藩王旋即釋然。
自己的態度與言談有太多的破綻,習慣了對官員威恩并重,加上站在大明最頂峰,心無畏懼與擔憂,自信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再不濟,也是可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現在的朝廷中,誰能藐視地方主官,誰敢毆打官差
掰著手指頭算算,也只有藩王與皇帝了,內閣、六部大臣或許可以藐視地方,但也沒膽量隨意打官差,一旦被彈劾,這可是要脫帽子的。
藩王不怕彈劾,只要不是殺頭的大事,再彈劾也是藩王
姚善沒有想自己是皇帝,而是藩王,怕也是皇帝輕易不出京師的固定思維,加上遼王朱植與自己都是洪武十年出生,珉王朱耿是洪武十二年出生,從年紀來看,確實沒多少區別。
不過被人“認出來”是一回事,不承認是另一回事,反正你姚善也不是戶籍稽查員,可以聯網找找自己的身份。
再說了,堂堂皇上若是冒充藩王的話,萬一被那些史官知道了,不知道會寫出什么妙筆生花的文字,為后世人唾棄不已。
朱壽小同學不過自封個將軍,還給自己規劃好工資,出去打了一仗,玩了幾圈,就被史官數落的不成樣子
朱允炆看著姚善,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提醒道“莫要打探我的身份,只是希望你記住,想要做一名好官,必須有一副好膽,若是瞻前顧后,怕得罪人,那不若趁早離開”
姚善深深施禮,道“姚善受教。”
對方雖然沒承認自己的身份,但姚善已深信不疑。
王賓回來,見姚善已經走了,不由有些意外,這個家伙從來都不吃虧的,今日竟連飯都沒吃跑了,得,不用說,若不是大火燒了府衙,那就是蘇州城要變天了。
山東,馬踏湖。
張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赤著上半身,短褲赤腳的錢三斤喊道“打了多少木樁了”
錢三斤直起腰,看著一旁高高豎起的木架子,甩了下腦袋,臉上的汗水一滴滴飛了出去“七百多了,這就要過一半了。”
“我們需要抓緊,夏日多雨,萬一馬踏湖水漲起來,可就麻煩了。”
張望看了看有些陰郁的天空,擔憂道。
錢三斤活動了下筋骨,說
道“只要不是連日大雨就無礙,兄弟們,趁有涼風,抓緊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