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郁新、黃子澄跪接旨意,在“痛呼天命不予,圣魂長在”傳入耳中時,解縉看了一眼黃子澄,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解縉微微一笑,爭執來爭執去,不考慮問題本身,只考慮誰說了算數,這不合適啊,到最后,正義也不會站在你身邊。
內侍念完圣旨,又留下一疊文書走了。
解縉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道“當譽大明圣醫,尊其遺志,葬于國子監太醫院。雕鑄人像,為后來者瞻仰。如此禮遇,豈是五品,從四品可比”
黃子澄冷著臉,不知說什么是好。
確實,皇上這一動作,徹底肯定了戴原禮的地位,還將其視為“圣醫”,如此人物,哪怕是裹個草席子埋在國子監,那他也是后世人敬仰的圣醫啊。
幾品官的禮儀對他已無多少意義。
郁新并沒有介意這件事,而是盯著桌案上的一疊文書,牙疼不止。
打開一看,都是前段時間朝臣上奏的一些文書,雖然有些超出了十日,甚至半個月,但畢竟皇上都清清楚楚地處理了。
皇上是辦事的
現在棘手的問題就是,這大明二世,吾皇應勤勉于政,臨朝奉天的奏疏怎么辦
要知道這封奏疏中心思想就兩點,一是皇上不上朝,二是皇上不處理朝政。
現在皇上處理朝政了,這封奏疏一半的中心思想都沒了價值,換句話說,整個奏疏都不能用了
若是將這奏疏遞上去,那不只是打皇上的臉,還打內閣的臉啊,內閣還得出面給百官講清楚,皇上是處理政務的,這不是,奏折已經批復下來了
黃子澄也想哭,這皇上也真是,你早不批復,晚不批復,非要等到百官聯名之后再批復,這不是拿人開涮,逗人玩嗎
自己耗費心思,組織了一批人,就想要立威,贏得更多的政治資本,徹底在內閣中站穩腳跟。現在好了,自己組織的,還得自己去解散
解縉很得意,優哉游哉地哼著白蛇傳中的戲腔,看一眼黃子澄的臉色,解縉就開心多一分。
這些人太急功近利,太想要占據高位,想要權勢了。
可是他們不了解的是,想要在朝廷混,第一要訣那不是和老板對著干,而是站在老板的身后,一切聽老板的話。
想當初,自己面對太祖爺,那可是屢屢上書,就連韓國公李善長被殺之事都敢插一腳,自己有的是勇氣,有的是正義,可結果呢
十年之后再用,這就是自己的下場
在家的日子是如此的苦悶與無聊,如此的落寞與蒼涼,認真來說,自己當初的失敗,只是因為政治上的幼稚,沒有看穿政治斗爭背后的真相。
所有的政治紛擾,只有一個真相
皇權至上
朱允炆是一個有智慧的帝王,他的見識、才情、能力、睿智,足以讓他成為一個開創太平盛世的偉大君主,在這種的帝王之下,自己要做的就是揣測皇上的心思,順從他的心思。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