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孫炎完成了爾雅音義,在這里提出了反切法,之后這種方法在隋唐時期完善,并沿用至后世拼音標注之前。
反切法可以說是中國古代漢字注音最主要的一種方法,無論是隋時切韻,唐時唐韻,宋時廣韻,甚至包括后面的明代字匯、清代康熙字典,無一不是使用反切法進行注音。
反切法的精髓是用兩個漢字,將其讀音一刀切為兩半,前面一個字提取聲母,后面一個字提取韻母與音調,之后拼接為一個字的讀音。
比如壇,徒干切。
要標注壇,可以通過“徒”的聲母t,與“干”的韻母an進行組合,之后便是“tan”的讀音。
雖然沒有拼音,但方法是如此。
但這種方法也有問題,一些漢字復雜,筆畫也多,切字的時候,再哪里下刀子,拿捏不準就切成其他字了
但總體來看,反切法依舊是占據主流的,相對科學的一種標注法,但無論哪一種辦法,都有一個條件你先得認識一些基礎字
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朱允炆決定上一堂課,命人在高臺東面建了一個支架,掛了個黑板,然后命人把宮里的朱文奎與韓夏雨拉到了國子監。
“現在請先生在黑板上寫字,朕略作標注,命文奎與夏雨讀字。若有哪位先生的字此兩人沒有讀出來,或是讀錯了,一字賞五兩。”
朱允炆下了本。
楊士奇皺著眉頭,仔細看著朱文奎與韓夏雨,這兩個人都是孩子,又能識多少字
可奇了怪,朱文奎松了一口氣,韓夏雨還沖朱文奎笑了笑。
莫不是還有其他玄機
張博志起身喊道“臣想要領幾十兩銀子,且寫一些難字試試。”
說完,張博志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略一沉思,便寫下四個字
冥昭瞢闇。
朱允炆微微一笑,這四個字取自屈原的天問。
張博志寫完之后,其他人也紛紛上臺,黑板之上,很快就寫出了二百余字,生僻字與難字居多。
朱允炆看著眾人,說“反切法有其問題,但若是在反切法的基礎上,再作創新,就會形成另一種標注法,諸位不妨看看這一種方法合不合適。”
提起粉筆,朱允炆在黑板上對每個字旁注拼音與聲調。
楊士奇瞇著眼看著,古怪的不像是漢字的符號不斷出現,仔細看,這不是西方典籍中出現的字符嗎
欽天監里有不少西方典籍,就是用這種符號寫出來的。
國子監數學院的院長馬哈麻更是驚呆了,自己是回回人,精通西方文字,朱允炆此時用的,不正是西方的拉丁文字嗎西方天主教可是將拉丁語列為第一官方語言,許多文獻都是以拉丁語寫成的。
但仔細看,這些符號匪夷所思的組合,用拉丁文來解讀根本就不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哈麻有些麻木了,明明認識拉丁字母,卻偏偏在此時,一個字都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