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有容擰了擰眉頭道:“我更喜歡,他們叫我封鎖地收割者。”
看來她不是不喜歡聊天,只是沒聊到喜歡的話題。
大多數人一旦被擊中心理要點,就會變得很健談。
這時,一只蟲子突然從車頭的空調跑出來,車子急剎停在路上。
韓有容明顯向后仰出一段距離。
“這個女人居然怕蟲子……”陳衛想起她昨天宰異變怪物的情形,有些天性真是刻在DNA里。
他把蟲子捏死,丟到窗外:“任務碰到,韓主任會怎么辦?”
韓有容清秀的臉上,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我會蒙上眼睛,用能力把事情解決,對了,他們還說我什么?”
“他們說你很騷。”
一把亮锃锃的長刀,插在陳衛的十五厘米面前,刺穿了座椅。
“對不起,韓主任,我發音不太標準,是臊,害臊的臊。”
陳衛聽到特查們真是這么說的。
如果是姜欣,肯定只會無視他的話,出刀是不可能的,姜欣似乎不支配任何一種情緒。
因為陳衛無意中說了實話,車里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車子開到一片老樓前。
韓有容放陳衛下車,叮囑完任務要點,又繼續吩咐:“他樓上,如果超過第三階段,給我打電話,不要單獨行動。”
“韓主任也注意安全。”陳衛點頭。
這是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可以聽到樓上傳來大提琴的聲音。
陳衛駐足聽了一會兒,這個演奏大提琴的人,就是自己這次的目標。
段永瓊,
段永瓊住在這棟老樓里,是個大提琴老師,但平時沒有劇院邀請他演出,為了維持生活和購買音樂廳的門票。
他教附近的孩子拉大提琴。
據資料上顯示,段永瓊沒有任何親屬,孤獨的生活在這棟老舊的公寓樓中,十分符合情緒能力者的特征,
因為,
孤獨本身就是一種情緒。
陳衛踏上濕漉而破損的臺階,墻上貼滿煤氣一百的小廣告,走過樓梯拐角的時候,樓道微黃的燈光,隨著琴聲閃爍。
陳衛站在樓道里。
下雨了,琴聲宛如白事中哀樂,夾著濃濃的憂郁,
琴聲越來越急促,仿佛琴弦隨時會崩斷。
段永瓊在彈奏的,或許是他那潦倒落魄的人生,也許是這陰晦、哀沉的雨天。
老張不合時宜的打來電話,道:“你在幫韓主任處理案件,這是你第一次對付情緒能力者,小心點,我是說,你別死了。”
張弛心中多少有點不高興,陳衛怎么輕易就答應了韓主任。
異變怪物沒有智商可言,但情緒能力者不同,他們可能會用能力將陳衛玩死,他想提醒陳衛多一些,可他對音樂會的資料了解不多。
陳衛領了張弛的心意,道:“老張,一會兒有事再打給你。”
能聽出來,張弛也在某個封鎖地中。
特查并不是隨時能招到人的崗位,每個人幾乎都有任務,總之,就是很缺人。
“保持通話吧。”張弛道。
情報與檔案部更多是偵查和收集信息,經驗豐富的反而是他們這些老特查,陳衛畢竟是張弛招進來的。
張弛說完一句話后,就保持了沉默。
電話卻沒關。
陳衛朝泛著黃光的那扇門走去,為了最大限度的讓李水安恢復,他沒叫李水安過來。
昏暗窄小的屋子里,教室是一個不大的客廳,一群年輕人坐在矮凳上,齊刷刷的看向中間演奏的中年男人,欣賞著越來越暢快的音樂。
如果按藝術家的外貌標準,那中年男人真是一位老藝術家。
隨著陳衛出現在門口,憂郁的琴聲,戛然而止。
段永瓊感受到氣氛不同,抬頭,凌亂的長發敞開,露出有些儒氣的臉,道:
“抱歉啊,吵到你了嗎?”
這棟樓的租戶很討厭他拉琴,后來他答應免費教鄰居的孩子拉琴,但有些沒孩子的住戶,沒法做這場交易,所以,一直很討厭他。
如果把門關上,演奏效果又不太好。
陳衛微微臉紅,道:“沒有,我只是想問問學費。”
看到幾個學生無神采的眼神,這一刻,陳衛幾乎確定了,段永瓊在用琴聲影響別人。
他就是情緒能力者。
陳衛看向幾個年輕人,緊張的聲音中,有著發自內心的真誠:“能回避一下嗎,我想和段老師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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