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紀嘆道:“可惜我等左右不了天子之意志,難不成我們還強行迫使天子封張永為司禮監總管不成?”
胡明咬牙道:“那你殺了楚毅,只要將楚毅殺了,一切皆不是問題!”
最近極少言語的龐文斌苦笑一聲道:“江南血案就是一個血的教訓,此番濟寧更是出動了衛所大軍,可是結果又如何,無非就是白白犧牲了那么多人。”
胡明盯著龐文斌道:“那你說該如何是好,難道要我們恭迎楚毅回京,然后坐視他成為司禮監總管,然后前去巴結這閹狗不成?”
一聲輕咳,楊廷和向著胡明道:“胡御史且冷靜,我們這不是在商量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胡明冷哼一聲道:“老夫的意見就是絕對不能夠讓楚毅歸京!”
費宏看著楊廷和低聲道:“要不我們再試一試……”
捋著胡須,楊廷和心中沉吟不定,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管家將張永派人送來的密函交給楊廷和。
楊廷和打開密函一看猛然之間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震驚之色禁不住道:“荒唐,天子簡直是荒唐!”
能夠讓一向沉穩如山的楊廷和這般失態,可見張永所傳來的消息到底有多么的驚人。
費宏疑惑道:“介夫兄,何事如此?”
吐出一口氣,楊廷和道:“諸位,就在方才張永自宮中傳來消息,陛下已經擬旨,意欲令楚毅執掌司禮監并御馬監!”
“什么?”
“這怎么可以!”
“陛下簡直荒唐啊!這是瘋了嗎?”
幾名朝中重臣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單單是一個司禮監便足可與他們分庭抗禮了,現在天子竟然還將能夠執掌兵權的御馬監交給楚毅,這豈不是讓楚毅一躍成為天子之下第一人了嗎?
哪怕是當初劉瑾權傾天下之時也尚有谷大用、楚毅分其權柄,可是現在倒好,谷大用御馬監之權被奪,只剩下西廠提督一職,而楚毅卻是身兼司禮監總管、御馬監總管、提督東廠,這權勢簡直是令人心驚。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向著楊廷和看了過去,事關重大,必須要拿出一個決斷來,否則的話一旦楚毅歸來,一個比劉瑾更為可怕的對手就會壓在他們頭上。
楊廷和深吸一口氣,眼眸之中一抹殺機閃過道:“既如此,那就趁著張永所率禁軍沒有趕到,再搏一次!”
胡明眉開眼笑道:“這不就是了嗎,只要咱們將楚毅殺了,就算是天子給他再大的權柄,一個死人還能翻起什么風浪!”
大軍出行尤其還押送上千萬兩紋銀,就算是楚毅、高鳳他們一直都在趕路,可是滿打滿算一天也不過是能行六七十里,不要看是六七十里,要知道這速度可是相當之快了。
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來說,能夠日行四五十里,那已經算得上是素質不差的軍隊了。
自濟寧至京師足足近千里,也就是說,即便楚毅他們高速趕路也需要大概半個月時間。
正德五年這一年發生的事情不少,朱寘鐇造反,劉瑾垮臺,劉六劉七起義,不過這些對于整個大明帝國而言算不得什么,還動搖不了大明之根本。
其中于河北霸州崛起的義軍劉六劉七席卷一方,聲勢卻也不小,攻破了幾處州城,官軍一時之間竟拿其無有辦法。
這一日義軍大營之中,一名文士直入大營求見首領劉六劉七。
隨著朝廷反應過來,調派各方軍兵,劉六劉七已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如今正苦死該如何解決眼下的局面。
雖然攻破了幾座州城,然而他們所能夠搶到的糧食卻是不多,至于說金銀倒是搶了一批,關鍵他們根本就購買不到糧草、軍械啊。